人是历史的产物(自然的和社会的历史),今天的人类文明也是一样。丰富的物质、棘手的问题,还有同情、义愤等高尚的感情,如刘虎先生所说,是现代文明的产物。仓廪实而知礼节,学生也深以为然。但在这里我并没有对现代文明作出道德上的判断,更不是探讨现代文明应不应当存在。而是试通过一点反思,撕去现代性过于美好的面纱,寻找未来的出路。 其实我的基本观点是,现代文明和“原罪”是同一的。正如在文中所说,没有对动物的奴役和屠戮,就没有人类身心的充分发展(吃掉的动物躯体促进的大脑的进化,没有这个过程,就没有后来反思这一过程的过程),就没有现代的人类(无论在体质和智力方面),没有对同类的残酷奴役和剥削,就没有发达的现代工业基础和物质生产能力(没有对奴隶的役使,没有对工人农民的剥削者一过程,就没有反思这一过程的过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人类就是原罪,现代文明就是原罪。至于用“原罪”来形容这个历史过程和这一过程的结晶,只是因为作为这一历史过程的产物,我找不到能比“原罪”这一宗教词语更好地描述这一过程的词。只有这个词,能够体现出脱胎于现代文明的道德观念和其自身产生基础的矛盾。 在保留着人类幼年时期特征的印第安部落,猎人猎取动物之后,能够面对被自己杀死的生灵,挖出它的内脏,并对其报以充分的尊重,能够不浪费其躯体的任何部分。在这些古老的文明观念中,人和自然是非对立的,所以他们也能够更坦然地对待自己的痛苦或死亡。现代分工让人们不必直面自己的被自身压榨的屠戮和同类和异类,可能有人吃了一辈子鸡肉,但是从没见过杀鸡,穿了一辈子血汗工厂产的衣服,但从没见过被压榨的女工。所以一旦见到真相,难免激发同情心,白水先生所说的人们批评的那些虚伪的动物保护主义者之中有些这样的人吧。木耳君为德神甫的辩护有一定的道理,毕竟有同情心比没有要强。但是谁赋予了德神甫决定谁要受苦的权利呢?为什么他自己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还能做一些小事来获得良心、道德上的满足呢?为什么有的人基本的需要得不到满足,更不用说精神上的追求,却被德神甫们看做一钱不值呢?说到这,不禁想起鲁迅的话:苍蝇在东西上拉完屎,尚且不会回头笑话它脏。 在认定了人和原罪的统一性后,我想的就是怎样将它化为动力,改变人类的生存方式,改变人与自然的关系,改变人压迫人的现状。当前哥本哈根会议上,各国(尤其是发达国家)把这个为挽救人类前途的会议成功地变为了政客争利的舞台,变成了强国遏制弱国发展的战场,这就是我更加悲观了。现在不应该粉饰太平,毕竟,知耻而后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