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剩翼兄抽空指教。:) “身处学院之外的一种好处,看、听、想、做,可以照着自己的兴趣来。”羡慕啊,自由之身。 “我觉得:首先文学并不天然具有社会批判的义务,但文学可以进行社会批判。” 我亦已然同意这个看法。 “什么算强,什么算弱?批判力的强弱是否应该成为判定文学价值的因素?” 这是一个问题。批判力的强弱我认为可以作为判断文学价值的因素,这涉及到文学的道德教化的层面,但个人认为其不应该是判断文学价值的唯一的,更不是最主要的因素。其实我在这里想讨论得实际一些。就是说,那些有批判社会因素的文学作品所揭露的社会问题,后来都有改善吗?这个应该是要单独地看吧。有些可能被世人察觉到了,有变化了。有些可能没有。当然,文学作品中揭露出来的一些问题可能是永恒的,是人性的局限,人永远都得面对它。我问的文学作品批判力的强与否,应该更在于问它的批判能否促进社会的改善。但就像前面提及的,有的问题是永恒的,即使揭露得再深刻,批判得再透彻,那些问题可能世世代代都存在。而对于一些特定问题呢?如果文学的批判能让现实有所改变那就是强,否则是弱。 哈,永恒与特定,这两个问题好像也有所交结。啊,不知我刚才所言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以上就是我对“文学对社会的批判力到底有多强?”这一问的一点看法。望指教。 再聊几句陈丹青。老实交代,我没有看过他的《退步集续编》,我对他的那句评价“愚以为,陈能讲鲁迅,是因为他的阅历、视野和那颗良心,而不在其学识。”是从那天的讲演及和公众的讨论中得出的(从几个小问题和陈自己所言的“自己读书其实不算很多”得出的)。 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很多的东西都要一下“广义”或者“狭义”才能更好的把问题说清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在此言及的“学识”是指学究式的,学院式的。君说的“单就里面时时闪烁的思想火花而言,光靠阅历视野和良心,恐怕写不出来吧。话说回来,就算阅历、视野和良心,又何尝不是学识呢?”我不反对,在下亦知道学识不仅能从书本中得来,阅历和视野的积累又何尝不是学识,但这些“学识”是不是得先说明是“广义”的呢?或许我应该讲得更清楚一些,在下的那句话更想说明,陈虽然不是研究鲁迅的专家(这一点他自己承认的。当然,余亦听说现在学院里研究鲁迅的人虽不少,但成果不大。),但他依然可以讲得好鲁迅。 君言“我看过《退步集续编》中的三篇,佩服得紧。”,哈哈,在下小小地说一句,陈当天讲,他还有写得更好的几篇文章本来要发在其中,但后来不得不删了或者改了。其实,从这里也可以思考,“文学对社会的批判力到底有多强?”因为从历史上看它很多时候不得不面对这当权政治的挤压。这就涉及到思想者和话语权的问题了。这一点也出现在前面的提问中。 第三个问题我是这样想,思想中有一些可能是会带有情绪的,没错,那来探讨心理/情绪对认知及认知的表述有无影响呢?一个处在自私、焦虑、畏惧、愤怒等极端情绪或者说一个有心理障碍的人,可能他的想法/认知/思想的逻辑在形式上是没有问题的,但内容就不一定了。比如一个人骂道,“你是猪,去死吧!”这好像从三段论中可以这样推,你是猪,猪会死,所以你也会死。但这在内容上是不成立的,因为“你是猪”是有问题的。 上面只是我这个问题的一小个部分。我想问,当一个人在思考某个问题时,他好像会不自觉地联想到自己以往的认知,把此疑问和自己以往的认知联系再一起来思考,那这样思考得来的结论是否就是真的呢?就像某人在思考问题时看到某物后刺激他想到了一些东西,那这样得来的结论对否? 我此问还想问,“一个人的认知受到他个人气质、成长环境、文化背景等等的影响很大,那如何得到正确的观念?是靠众人的思想互相砥砺而得吗?” 第四问,只是俺觉得那篇文章还可以就贴于此,只想说一点小小的看法,亦不想谈得太理论。只想说,趁现在的年纪还是背点东西吧。我是反对完全以《股沟篇》来取代《管锥篇》的,在下亦说了,“自己掌握了还可以融会贯通,机械的搜索终究是冷冰冰的,以此写出来的东西是不同的。”一个学者,如果他的学术资料只是靠搜索工具来积累的话,那我认为这是不利于其产生自己的见解的,甚至是不如背的很好的人。因为在记住之后他就有可能消化以致融会贯通,而搜索只是临时的。记了的人和不记的人在论述时是有差距的。试看文中引《谈艺录》的那段,我想如果不是记住之后消化及思考是不会写出字样的文章的。我没有说钱先生的学问是靠背出来的,也不可能是背出来的,但确是背了之后融会贯通的结果。哈,当然,现在我两都还是学外之人,谈此有些“僭越”了。祝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