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剩翼在2011-6-11 21:30:53的发言: “权力之恶”与“资本之恶”的存在意味着我们面临对社会的双重呼唤,即我们既需要制约权力的“公民社会”,也需要驾驭资本的“能动社会”。公民社会以民主为第一要义,有助于避免葛兰西意义上国家吞没社会的“政治专制主义” ;能动社会以民生为第一要义,有助于避免波兰尼意义上市场吞没社会的“市场专制主义” 。当前的社会建设,因此必须从两个方面同时用力,即建立有效的劳资双方的利益博弈机制、以调整劳资关系为突破口的“能动社会”建设和建立公民参与机制、以调整 “官民关系”为突破口的“公民社会”建设。
“霸权概念的引入有助于理解公民社会的本质,葛兰西所说的霸权,指的是统治阶级将于己有利的价值观和信仰普遍推行给社会各阶级的过程,它不是通过强制性的暴力手段,而是依赖大多数社会成员的自愿认同来实现的。因而霸权是一种建立在普遍同意之上的统治权,它不仅存在于政治和经济制度的关系之中,而且以经验和意识的形式内在于社会思想中,是捍卫统治阶级利益的堡垒。由于霸权的存在,公民社会一方面能够与国家合作以遏制阶级斗争,另一方面它独立于国家的自主性能够促进阶级斗争;公民社会与国家的结合,既能稳定阶级关系,又为挑战资本主义提供了条件…… 波兰尼的社会概念是能动社会(active society),要将其放在与市场的矛盾制衡关系中才能理解。能动社会主要指19世纪英国的工会、合作社会、工厂运动组织、争取扩大政治权利的宪章运动和政党的发展。能动社会产生的背景在于市场具有毁灭社会的倾向,而社会以行动/回应来保护自身、制服市场。在资本主义的发展将劳动力、土地和货币都变为商品之后,自我调节的市场得以形成。而此前人类的经济生活是嵌入于(embedness)非经济的制度和社会关系中的,资本主义的演进使得市场从社会关系的制约中脱出(disembedness),而且市场原则全面渗透人类社会生活从而制造出一个“市场社会”。”(郭于华 史云桐:《马克思主义与社会》)
在权力与资本共舞的情境中,“社会”真正发挥制衡作用的前提是弱势群体或被统治阶级获得独立的话语权与博弈能力,否则,即使有了“形式正义”的框架,仍不过是既得利益阶层内部的不同精英集团间的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