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激情”杀人的可能性

清和

今天系裡邀請來國內某獨立紀錄片導演，并播放了他的《我的文革記事》，於是想起這篇。

今年還看了另一部文革紀錄片《Morning Sun》，主要講文革中的紅衛兵，其中最讓我戰慄和心冷的，是看到人內心深處對於權力的渴望爆發出來，會是什麼樣子。命名的權力（「扣帽子」）、話語的權力（大字報）、審判的權力、武裝鬥陣的權力，紀錄片里的訪談者在多年以後仍十分驚詫地說起當時看起來溫順乖巧的小姑娘偶然拿起皮帶之後猙獰的臉，我就忽然非常悲觀地想，這對於權力的渴求以及滿足後的安全感/快感，恐怕也是根本及普遍人性吧，也許就潛藏在每一個人（包括我自己）心裡，像一顆不可拆除、只能控制的隱形炸彈。

極權、制度、人性平庸之惡以外，也隱約感覺文革是中國近代（畸形）發展的一個病症的一次爆發。19世紀以來，中/西、傳統/現代、農村/現代化（暫且以這樣簡單粗暴的二元對立來看）矛盾日趨尖銳，這土地上的人們尋找解決之道卻仿佛困獸之鬥，直到現在，成了這樣的存在，有時真覺得是歷史的捉弄。

──來自一位其實不懂中國現代史且十分悲觀的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