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长倒在其次,主要是这一身行头,实在太寒酸,白衬衫磨得起了毛,家做的普通白短裤,旧凉鞋,这一身廉价且不说,还脏,再加一挂美仑美奂的瘪牛仔包伏在背上,整个儿就一民工。我笑,说这样也好,省得小偷惦记。他也笑,那是,说不定还得躲着点,以为祖师爷来了。” 这段话让我想起北师大王富仁老师的一个典故,他在北师大读研究生那会儿,家境不太好,老师那时还是个很贫寒的职业,他本身也很朴素。一次坐火车回家, 坐他对面的一个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凑上前来,指着他胸前的校徽说:“这个东西好,有它小偷不惦记。”记得当年我们听完王老师讲这个像笑话一样的真事之后,哄堂大笑,紧接着是辛酸无奈。 “我坐在石台阶上修起凉鞋来。细铁丝重新拆下,重新穿好,重新箍上。偶尔回头仰看一眼古罗马神殿般的酒店门脸,褚色的落地玻璃门,白衣侍者肃然而立,我看他,他不看我。 我伸袖擦去额上的汗珠,望着停在台下的两辆豪华小汽车,踌躇满志地叹了口气,立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背上包,提起书,向汽车站走去。鞋还算跟脚。 ” 很喜欢这一段,白水老师,果然是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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