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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学] 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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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25 09:41: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李春的个人诗歌史。我的个人阅读记录
 楼主| 发表于 2016-2-25 09:42:06 | 显示全部楼层

避雨的鸟

于坚

 

一只鸟在我的阳台上避雨

青鸟 小小地跳着

一朵温柔的火焰

我打开窗子

希望它会飞进我的房间

说不清是什么念头

我洒些饭粒 还模仿着一种叫声

青鸟 看看我 又看看暴雨

雨越下越大 闪电湿淋淋地垂下

青鸟 突然飞去 朝着暴风雨消失

一阵寒颤 似乎熄灭的不是那朵火焰

而是我的心灵

 

♀青鸟

★青鸟典故出于《山海经》,青鸟是凤凰的前身,色泽亮丽,体态轻盈,是具有神性的吉祥之物,有三足,是传说中西王母的使者,代表送达书信、消息的鸟,也可以说是信使,在古诗中常用来指爱情信使,如【此去蓬山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想起一首歌,《丢火车》:“不要为明天忧虑,天上的飞鸟,不耕种也不收获,上天尚且要养活它,田野里的百合花,从不忧虑它能不能开花,但是它就自然的开花了。你呢,忧虑什么呢?”

♀青鸟是一种常见的鸟类,小型鸟类,类似麻雀大小的青蓝色小鸟。

《山海经·大荒西经》:“行玄丹之山 。有五色之鸟,人面有发。爰有青鴍、黄鷔、青鸟、黄鸟,其所集者其国亡。”

♀我见过落在地上再也没有飞起来的鸟,也知道一些永远也不会飞的鸟,我知道有些人是《鸟人》,而不要为明天忧愁,所有的事物都将被巧妙的安排,直到度过,才会发现,忧愁本身也是一种安排。

♀我知道一个叫青鸟的作家,我看过他的书,今天早晨却什么也想不起。

这是个晴朗的日子。

一只鸟看看我,又看看云,飞走了。

 

于坚幼时因病致弱听,14岁辍学。16岁“文革”时期,学校停课,国家分配进入工厂当工人9年。16岁后当过铆工、电焊工、搬运工、宣传干事、农场工人、大学生、大学教师、研究人员等。20岁开始涂鸦写诗,25岁首发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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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26 00: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首诗有些显嫩,尤其是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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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26 09:23:0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古小即 于 26-2-2016 00:04 发表 这首诗有些显嫩,尤其是最后一句。

早安小即师。

这是他早期的作品

最近看完唐诺的读书随笔

有一篇说 我们为什么要读一些不成功的书

我想 我们为什么有时候也喜欢读一些不那么成熟的诗

哈哈

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了 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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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26 10:02:40 | 显示全部楼层

尚义街六号

于坚

 

尚义街六号

法国式的黄房子

老吴的裤子晾在二楼

喊一声 胯下就钻出戴眼睛的脑袋

隔壁的大厕所

天天清早排着长队

我们往往在黄昏光临

打开烟盒 打开嘴巴

打开灯

墙上钉着于坚的画

许多人不以为然

他们只认识梵高

老卡的衬衣 揉成一团抹布

我们用它拭手上的果汁

他在翻一本黄书

后来他恋爱了

常常双双来临

在这里吵架,在这里调情

有一天他们宣告分手

朋友们一阵轻松 很高兴

次日他又送来结婚的请柬

大家也衣冠楚楚 前去赴宴

桌上总是摊开朱小羊的手稿

那些字乱七八糟

这个杂种警察一样盯牢我们

面对那双红丝丝的眼睛

我们只好说得朦胧

像一首时髦的诗

李勃的拖鞋压着费嘉的皮鞋

他已经成名了 有一本蓝皮会员证

他常常躺在上边

告诉我们应当怎样穿鞋子

怎样小便 怎样洗短裤

怎样炒白菜 怎样睡觉 等等

八二年他从北京回来

外衣比过去深沉

他讲文坛内幕

口气像作协主席

茶水是老吴的 电表是老吴的

地板是老吴的 邻居是老吴的

媳妇是老吴的 胃舒平是老吴的

口痰烟头空气朋友 是老吴的

老吴的笔躲在抽桌里

很少露面

没有妓女的城市

童男子们老练地谈着女人

偶尔有裙子们进来

大家就扣好钮扣

那年纪我们都渴望钻进一条裙子

又不肯弯下腰去

于坚还没有成名

每回都被教训

在一张旧报纸上

他写下许多意味深长的笔名

有一人大家都很怕他

他在某某处工作

“他来是有用心的,

我们什么也不要讲!”

有些日子天气不好

生活中经常倒霉

我们就攻击费嘉的近作

称朱小羊为大师

后来这只手摸摸钱包

支支吾吾 闪烁其辞

八张嘴马上笑嘻嘻地站起

那是智慧的年代

许多谈话如果录音

可以出一本名著

醒的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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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26 10:03:09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是热闹的年代

许多脸都在这里出现

今天你去城里问问

他们都大名鼎鼎

外面下着小雨

我们来到街上

空荡荡的大厕所

他第一回独自使用

一些人结婚了

一些人成名了

一些人要到西部

老吴也要去西部

大家骂他硬充汉子

心中惶惶不安

吴文光 你走了

今晚我去哪里混饭

恩恩怨怨 吵吵嚷嚷

大家终于走散

剩下一片空地板

像一张空唱片 再也不响

在别的地方

我们常常提到尚义街六号

说是很多年后的一天

孩子们要来参观

 

1984.6

谈到于坚,似乎就绕不开尚义街六号,就像到达一座岛上看风景,总要渡过一片水域。提倡口语化写作,当年在“盘峰论坛”风起云涌。不论“口语化”理念的合理性和后来的影响,于坚有着自己系统的思考和认识,但这座岛也似乎被环绕的水一定程度上局限了,后来散文成了他口语的另一种表达,并十分精彩。我喜欢于坚,在于他不仅写了诗,而且知道自己写了一些什么诗。而我,现在还处于模糊阶段。

(于坚)

★幼稚,肤浅。口语是诗歌的基本元素,诗歌从口语中诞生,口语不是诗歌流派。唐诗在开一代风气的时候被视为不雅,后来却进入了庙堂。人们说"诗雅词俗",柳永把词写到"有水井处皆咏"的地步。而在苏东坡之后,词又变成了文人的专业写作,又被看作雅的东西。现在很多人对文学的基本历史都不了解。从日常语言中激活诗歌,不仅是中国古典诗歌如此、当代诗歌如此,其他语言也是如此,可以去看看王佐良写的《英国诗歌史》。

★不要把诗看成随便可以达到的东西,那是跟李白、杜甫、但丁开玩笑。诗是最高的语言,文明之光。外国人说起李白,不只是说一个诗人,是在景仰一个文明。有些年轻诗人急功近利,以为用口语就离诗不远,这是一种幼稚的想当然。

★我为什么选择口语?我只是找到了自己的道路。70年代,我遍读了能看到古今诗歌作品,最后发现最适合表达我自己内心感受的语言方式。一个诗人身体状况、知识结构、生存背景不同,声音也不一样。诗人要顺应这个声音。不要为了先锋而先锋,为了成名而违背自己内心的诉求。

★我厌恶那些口水诗。口语是鲜活的,是可能创造诗歌的,而口水是打着诗歌革命的幌子既糟蹋了诗歌的声誉,又比日常语言更缺乏诗意的东西。

真正的诗人不存在想象力缺乏的问题。想,就是思想;象,就是现象、事象、世象。语言不是世界本身,语言就是想象世界。事实上越有想象力越象世界。不能把想象力和幻想混为一谈,幻想并不是想象,那是不负责任的胡思乱想,我信口就可以说一大串,“一个马桶飞向太阳,落下来,带来了鸦片战争”,哈哈。玩弄语言技巧,连作者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自欺欺人。罗布.·葛利耶的现代派再怎么折腾,也不能到巴尔扎克雨果那种代表法国文明的地步,现代派经过一个世纪的折腾,其在时间中的小,其乖戾越来越清楚。年轻的时候什么可以试验,我也玩过自动写作啊种种小玩意、小机关。但伟大的作者只是顺应了天命。想象非常困难,而幻想是很容易的。想象,这个象由世界管着,想象要对世界负责。而幻想天马行空,不负责任。"太似则媚俗,不似则欺世"。世界也不是现实本身,是比现实更大的东西,象,是恍兮忽兮,其中有象。现实只是世界中能够被我们感觉到的那些部分。

想起于坚,就顺着他语言的脉络,勾起对于一个时代的回忆,那个时代有人喜欢有人厌恶,但那是一个可以产生诗人的时代,我把自己拉出来,不禁叹气,现在也许是一个生产诗人的时代……我希望是我早上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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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27 12:50:5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西贝惑 于 2016-2-26 10:03 发表  唐诗在开一代风气的时候被视为不雅,后来却进入了庙堂。人们说"诗雅词俗",柳永把词写到"有水井处皆咏"的地步。而在苏东坡之后,词又变成了文人的专业写作,又被看作雅的东西。现在很多人对文学的基本历史都不了解。从日常语言中激活诗歌,不仅是中国古典诗歌如此、当代诗歌如此,其他语言也是如此,可以去看看王佐良写的《英国诗歌史》。 

这段话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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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29 10:42:14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于坚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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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29 10:43:22 | 显示全部楼层
剃光头的人和大家一起坐在会议室里 

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他的脑袋 

但他们都留着头发梳成各式各样 

看不见他们的头只知道 

是王主任的发型 

是李科长的发型 

是小李的发型 

是曼莉的发型 

剃光头的人是勇敢的 

因为他一根头发也没有 

还要和头发一起开会 

——于坚《便条集,四》

○从接触第三代以后的诗歌起,让我不停疑惑的问题是,到底什么是诗?
我一直告诉自己,什么都可能是诗的背面是诗可能什么都不是,那些貌似诗歌的可能只是言语的排列,随机的换行,以及书写着不明确的探索……
我遇到一位墨西哥诗人,每三个月就会出版一本诗集。我问他,你为什么写出那么多诗歌?他说,我其实在寻找那首可以让我停下来的诗,一首真正的诗,只不过这个过程要和我的读者一起完成。
○于坚的口语化,他的便条集、0档案,让我在阅读中不时有惊喜,但多是言语和逻辑的惊喜,似乎和诗歌之间没了关系,但那不正是诗歌所带来的惊喜吗?
★(于坚)
★中国的网络硬件很前卫,却使用传统的软件,比如文革刷大字报那一套。在一些论坛上认真讨论问题,交流作品的时候确实很少,大部分是圈子里的人彼此搞来搞去。我在这方面心理承受力不是很强,尤其害怕的是文革以来诞生的"新文化"所时兴的告密、检举、揭发这一套,杀熟,大义灭亲。找个"正确"理由、立场或者主义搞别人。不讨论诗歌,而是攻击人品、道德、立场,工夫在诗外。我很狼狈,过去对诗人太信任。是否写诗是我信任他人、产生好感的基础之一。写诗是一种善。鹤立鸡群,必须猩猩相惜。我忽略了语言作为工具这一面对人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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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 10:26:53 | 显示全部楼层
午夜的钢琴曲
★西川

幸好我能感觉,幸好我能倾听
一支午夜的钢琴曲复活一种精神
一个人在阴影中朝我走近
一个没有身子的人不可能被阻挡
但他有本领擦亮灯盏我器具
令我羞愧地看到我双手污黑

睡眠之冰发出咔咔的断裂声
有一瞬间灼灼的杜鹃花开遍大地
一个人走近我,我来不及回避
就象我来不及回避我的青春
在午夜的钢琴曲中,我舔着
干裂的嘴唇,醒悟到生命的必然性

但一支午夜的钢琴曲犹如我
抓不住的幸福,为什么如此之久
我抓住什么,什么就变质?
我记忆犹新那许多喧闹的歌舞场景
而今夜的钢琴曲不为任何人伴奏
它神秘,忧伤,自言自语

窗外的大风息止了,必有一只鹰
飞近积雪的山峰,必有一只孔雀
受到梦幻的鼓动,在星光下开屏
而我像一株向日葵站在午夜的中央
自问谁将取走我笨重的生命
一个人走近我,我们似曾相识

我们脸对着脸,相互辨认
我听见有人在远方鼓掌
一支午夜的钢琴曲归于寂静
对了,是这样:一个人走近我
犹豫了片刻,随即欲言又止地
退回到他所从属的无边的阴影

1994

★疯子们都是些敏感的人———来人在我面前坐下,却什么都不说。我知道他有话要说,他的脸已经憋红了,他脸 上的壮疙瘩一粒粒涨得像石榴。我以为他见了我紧张,所以我把脸转开,不看他,好让他放松。他叹口气,说:“我要跟你谈 点儿大事。”他终于鼓足勇气开口说话了:“中国诗人全都太小气,太没出息,上不知天,下不知地,只能写身边小事。”我 想他是把我也包括在“没出息”的诗人中,面对一个瞧不起我的人,我尴尬地问他都读过哪些人的诗。他说他没读过多少诗, 因为他的家乡———宁夏某地———文化闭塞,找不到什么书。然后他反问我,难道一个人非得读过许多诗才能写诗吗?!他 问得对,于是我们沉默下来。然后他用力说:“现在我的脑子已飞到了九大行星的边缘!”我吓出一身冷汗。我虽不知道九大 行星的边缘在哪儿———九大行星绕着太阳各转各的,哪个是哪个的边缘?但显然坐在我对面的是个“脑”怀宇宙的人。他开 始谈论宇宙,以及宇宙的毁灭,诗歌作为一种拯救的力量,等等。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没边儿,自然我们越谈越拧。他在屋 里激动地走来走去,他质问我还是不是一个诗人,否则怎么会不理解他的诗!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有点儿忍不住了,我只好 警告他:“你不要弄得比我还有个性!”
★有一位来自山东,是海子的崇拜者。海子去世以后他跑 来找我,说要写《海子传》。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名片背面印着“我是宇宙的大门,我是天地间惟一的沟通者”。就这两句话 便使我决定不能信任这个怪物。他问我练不练气功。我说不练。“不练气功你怎么能理解海子?”我说我对海子的理解至少比 你多。他急了:“要不是看在海子的份上我非揍你一顿!”我说如果你看不到我头上在冒紫气,你就动手吧。他被我说蒙了, 忽然意识到他功力不够,因为他看不到我头上的紫气。于是他缓和下来,又回到气功与诗歌写作的话题。“不练气功你就不可 能参悟宇宙天地”,他说。“那么看来爱因斯坦也是个气功修练者,不知他练的是哪门功?”听我此言,他转身摔门而去。
★《诗刊》编辑、诗人邹静之给我讲过另一个疯子的事。有一段时间,他每天都能收到一封电报。电报不似一般的 言简意赅,诸如“李克明5月19日乘666次车到京请接站”之类,而是具有一种抒情性的缥缥缈缈,比如“秋天来了,树 叶红了”。这种违反常识的电报让人摸不着头脑,让人觉得自己被一个躲在暗处的、意图不明的人给盯上了。静之的不安一天 比一天强烈。随着静之的不安逐渐变成恐怖,恐怖的电报也就来了:“我在逃亡。有人要在密林里杀死我。”此后的电报一封 比一封血腥。静之努力控制自己,不去读桌上那血淋淋的电报,但鬼使神差,他又总是控制不住,他觉得自己正被一步步拖向 疯狂。但后来电报不来了。静之松下一口气,可同时内心也有了些空落落,觉得一个故事没有结尾。一天,静之在文联大楼里 的《诗刊》编辑部接待一位浙江青年诗歌作者。那人问静之:“我拍给你的那些电报你都收到了吗?”静之大吃一惊,原来那 些血淋淋的电报都是眼前这个人拍的。可看他的样子,正经的文学青年,老实巴交、不像个爱搞恶作剧的家伙。那人与静之聊 了半天诗歌与诗坛,一切正常,只在临告别时脸上露出狡猾的,也可以说是白痴的,也可以说是疯狂的微笑。他低声对静之说 :“我留在《诗刊》的稿费你就随便花吧!”此人曾给《诗刊》投过许多稿,但一首诗也没在《诗刊》上发表过,哪儿来的稿 费!这下静之看得清清楚楚:一个疯子!
★经验告诉我,这些人不是疯子,充其量是些假疯子。假疯子待人接物的法宝之一是 :一见面先给你一个下马威,让你觉得他不一般,你必须认真对待他的每句话。他把他的观念或幻觉强加给你,使你的礼貌、 你的教养、你的基本理性因为失灵而显得可笑。由于长期沉浸在文学、艺术的氛围之中,我并非不曾体验过,我并非不能理解 诗人、艺术家那种来自生命核心的焦虑。这种疯颠和臆想对于艺术、思想上的创造力的好处,已经通过它们作用于格列柯、尼 采、洛特雷阿蒙、凡·高、策兰等人,以及我们中国的徐渭、郭路生等人。真疯子并不使人麻烦,他们并非有意要搅得别人心 绪不宁。真正使人厌烦的是那些目的明确的装疯卖傻之徒。诗歌圈子里这类货色不少,他们按照李白、柳永、雪莱、科伦、波 德莱尔的样子设计自己。他们肯定,不疯不颠就不叫诗人。看看、看看,诗歌毁了多少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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