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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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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4 19:04: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请问 一种观点认为在中国文学中,典型只存在于现代文学,古代文学中无典型形象。那明清小说中,特别是四大名著中真的没有典型吗?我不认为是这样。
 楼主| 发表于 2008-5-4 19:16:01 | 显示全部楼层

请问,文学对社会的批判力到底有多强?

当然,回答这个问题得先明确有一部分文学作品是不批判社会的。很多时候我觉得是微弱的。这就像在问思想家是否只是一群说了一些空话的人一样。我国自古以来多如是。现在的思想者们没有掌握话语权又能做什么呢?

这是昨天本人是三味书屋听陈丹青讲鲁迅时想到的。愚以为,陈能讲鲁迅,是因为他的阅历、视野和那颗良心,而不在其学识。在此没有贬低他,但他首先是一名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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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4 19:41:1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如何获得纯之又纯的认知、思想呢?因为我感觉到一个人的认知受到他个人气质、成长环境等等的影响很大。是靠众人的思想互相砥砺而得吗?

又请问,一个人在逻辑推理时又受到联系等心理因素的影响,那由此得来的推理结果又是否为真呢?如何进行纯粹的逻辑推理而不受其他心理因素的影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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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4 19:47:12 | 显示全部楼层

贴一篇豆友写的关于钱钟书先生的文章。

 钱锺书先生过世已十年有奇了。十年间拥钱反钱,纷纷扰扰,一时多少豪杰。地面上时而树起“文化昆仑”,时而又有推到山头的意思,在阳世固然平添了热闹气象,不过他老人家雅好幽静,上头施工声响太大,九泉之下的清福恐怕享不到了。
  
  前日无意间读到刘皓明“绝食艺人——作为反文化现象的钱锺书”一文,始知反钱派已将钱老先生目为“艺人”,不仅“艺人”,还要“绝食”,下手不可谓不狠辣。
  
  综观刘文,除了摆点德文的花架子唬人外,无甚新意可言。他的前辈们早将他所持论点发挥至尽,而拥钱派也早一一批驳过了。刘文中只有一句值得注意:“人们一旦认识到钱锺书同技术化复制和信息技术的类似, 就不难发现作为钱锺书功夫的图像处理般的阅读和记忆,是Google式的。”这观点当然也并非新闻,李泽厚先生曾对着记者发出如下高论:“互联网出现以后钱锺书的学问(意义)就减半了。比如说一个杯子,钱锺书能从古罗马时期一直讲到现在,但现在上网搜索‘杯子’,钱锺书说的,有很多在电脑里可能就找得到。” 概而言之,反钱派认为Google乃至互联网可以替代钱氏学问。说得再明白点:昔有《管锥编》,今有《股沟编》。
  
  把钱著视为引用的集成早成了俗见,李洪岩对此有专门批判,暂且按下不论。单就引用部分而言,到底互联网能否取而代之?我们不妨模拟一场Google大战钱锺书,看看鹿死谁手。
  
  即以陆游《游山西村》:“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为例。
  
  《股沟编》如此处理这两句诗:输入“山重水复”,雅虎知识堂告诉我们这是陆游的诗句,搜狐财经告诉我们酒鬼酒山重水复重组路,东方财经网说“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周五上证综指大幅跳空低开……”,中华网博客说“婉约时光——山重水复张家界”。输入这两句诗的任何一个片断,我们都能得到海量信息,丰富实在、充满时效性,就是和诗没有半点关系。
  
  而翻开《宋诗选注》,钱先生如此注解道:
  
  这种景象前人也描摹过,例如王维《蓝田山石门精舍》:“遥爱云木秀,初疑路不同;安知清流转,忽与前山通。”柳宗元《袁家渴记》:“舟行若穷,忽又无际。”卢纶《送吉中孚归楚州》:“暗入无路山,心知有花处。”耿湋《仙山行》:“花落寻无径,鸡鸣觉有村。”周晖《清波杂志》卷中载强彦文诗:“远山初见疑无路,曲径徐行渐有村。”还有前面选的王安石《江上》。不过要到陆游这一联才把它写得“题无剩义”。
  
  反钱派还不够聪明,拿Google来和钱锺书先生对垒绝非明智之举,真正老辣的会抬出“百度国学”或者“带搜索功能的《四库全书》电子版”。即便如此,钱先生仍然不会落于下风。对于这两句诗,“百度国学”可以列出如下例子:
  
  贺铸《小重山》:“花院深疑无路通。碧纱窗影下,玉芙蓉。”韩淲《蝶恋花》:“斜日清霜山薄暮。行到桥东,林竹疑无路。”葛长庚《兰陵王》:“疑无路,幽壑琮琤,峡转山回入林僻。”赵子发《南歌子》:“天末疑无路,波翻欲御风。”韩奕《桃源小隐》:“山回水转疑无路,树密花深别有香。”
  
  明眼人立即就能看出高下所在。钱先生要点透的是“疑似走到尽头而豁然开朗”的感受。贺铸、韩淲、葛长庚、赵子发只道着了“山重水复”,没见到“柳暗花明”,元朝韩奕的诗则明显模仿陆游,并非钱注的溯源追本,学术价值不高。《宋诗选注》所举各例,与陆游两句大部分字面殊异,而精神实质相类。百度国学则正好相反,搜索的结果与陆诗貌合神离。搜索引擎再高明百倍,做起学问来都会落入“皮相”的下乘境界,没法找出“舟行若穷,忽又无际”与“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微妙联系,更下不了“题无剩义”的宏伟判断。
  
  再看一段《谈艺录》:
  
  长吉《高轩过》篇有“笔补造化天无功”一语,此不特长吉精神心眼之所在,而于道术之大原、艺事之极本,亦一言道著矣。夫天理流行,天工造化,无所谓道术学艺也。学与术者,人事之法天,人定之胜天,人心之通天者也。《书·皋陶谟》曰:“天工,人其代之。”《法言·问道》篇曰:“或问雕刻众形,非天欤。曰:以其不雕刻也。”百凡道艺之发生,皆天与人之凑合耳。顾天一而已,纯乎自然,艺由人为,乃生分别。综而论之,得两大宗。一则师法造化,以模写自然为主。其说在西方,创于柏拉图,发扬于亚理士多德,重申于西塞罗,而大行于十六、十七、十八世纪。其焰至今不衰。莎士比亚所谓持镜照自然者是。昌黎《赠东野》诗“文字觑天巧”一语,可以括之。“觑”字下得最好;盖此派之说,以为造化虽备众美,而不能全善全美,作者必加一番简择取舍之工。即“觑巧”之意也。二则主润饰自然,功夺造化。此说在西方,萌芽于克利索斯当,申明于普罗提诺。近世则培根、牟拉托利、儒贝尔、龚古尔兄弟、波德莱尔、惠司勒皆有悟厥旨。唯美派作者尤信奉之。但丁所谓:“造化若大匠制器,手战不能如意所出,须人代之斲范”。长吉“笔补造化天无功”一句,可以提要钩玄。此派论者不特以为艺术中造境之美,非天然境界所及;至谓自然界无现成之美,只有资料,经艺术驱遣陶熔,方得佳观。此所以“天无功”而有待于“补”也。窃以为二说若反而实相成,貌异而心则同。夫模写自然,而曰“选择”,则有陶甄矫改之意。自出心裁,而曰“修补”,顺其性而扩充之曰“补”,删削之而不伤其性曰“修”,亦何尝能尽离自然哉。师造化之法,亦正如师古人,不外“拟议变化”耳。故亚理士多德自言:师自然须得其当然,写事要能穷理。盖艺之至者,从心所欲,而不逾矩:师天写实,而犁然有当于心;师心造境,而秩然勿倍于理。莎士比亚尝曰:“人艺足补天工,然而人艺即天工也。”圆通妙澈,圣哉言乎。人出于天,故人之补天,即天之假手自补,天之自补,则必人巧能泯。造化之秘,与心匠之运,沆瀣融会,无分彼此。及未达者为之,执著门户家数,悬鹄以射,非应机有合。写实者固牛溲马勃,拉杂可笑,如卢多逊、胡钉铰之伦;造境者亦牛鬼蛇神,奇诞无趣,玉川、昌谷,亦未免也。
  
  试问谁能单凭着搜索引擎,写出与上引这段功力相若的文字?且不说议论的部分,通过互联网怎么从“笔补造化天无功”搜到“文字觑天巧”?难道把“天”作为关键字搜索?
  
  《管锥编》就不用出马了。将钱锺书的学问比拟为Google的人,有否读过钱锺书暂且不论,至少没怎么用过Google,我看把学问当作杯子的李泽厚先生也在此列。钱先生的脑子里倒确实有台搜索引擎,不过它的基本单位不是0和1,而是兴会与神思,它的基本原理不是字面的联系,而是神髓的通连,它的结构不是数据拓扑,而是千年文思的烛照发明,它的功能不是“图像处理般的”,而是直指“心理攸同”的本怀。这台引擎翻开泥土,播下种子,默存先生的睿智和识见才能生枝开叶,放出花来。
  
  可惜如今这引擎的域名早已不注册在阳世,而世人以为Google在手,学问我有,从此无人潜心读书,钱锺书终于还是成了绝响。
  
  《股沟编》可以休矣。
  

这个问题以前在论坛里讨论过。我现在再说一点个人意见,如果记忆力够好,还是应该背。为什么呢?就像在此文中说的,自己掌握了还可以融会贯通,机械的搜索终究是冷冰冰的,以此写出来的东西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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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5 09:49:09 | 显示全部楼层

晓声兄弟的请教,可真有点“意识流”的味道。:)

我以为,晓声兄既是请教,应尽力把问题说得清楚一些,问时就言明自己的立场,则更好。这样讨论起来,双方都不觉得累。

比如,那“古典文学中无典型”的论点,可否言明出处?可能是我古典文学、文论读得太少,这一论点还是首次听说。

再有,若问“文学对社会的批判力有多强”,那么言下之意是文学对社会都有批判力,或曰文学必定是社会批判的了,我觉得恐非所有文学都是如此。同时也觉得文学亦不必非得有社会批判的功能,一部文学作品,没有批判意识,也不能就此说她和她的作者百无一用吧。至于陈丹青讲的鲁迅,我看过《退步集续编》中的三篇,佩服得紧。我不认为没有学识的人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单就里面时时闪烁的思想火花而言,光靠阅历视野和良心,恐怕写不出来吧。话说回来,就算阅历、视野和良心,又何尝不是学识呢?

又,所谓“纯之又纯”的思想和认知究竟是指哪类思想和认知呢?什么叫纯,什么叫不纯呢?可否请先明确一下?思想本来就是人自己的东西,看晓声的意思,好像一块石头要是自己能获取信息,它的思想才叫纯。至于逻辑推理是否为真,我觉得这就是一个真值表问题,怎么和心理扯上关系呢?人都是会死的,苏格拉底是人,所以苏格拉底会死,请问这里牵扯到什么心理因素了么?

最后晓声你引一篇论钱钟书学问的文章,不知道请教什么,钱先生学问太大,我不敢妄评。不过,从文章的引文看,我倒是觉得刘皓明与李泽厚的意思似乎没有你这位豆友阐发的那么激烈。“Google式的”,“学问减半了”,与“Google乃至互联网可以替代钱氏学问。”是一个意思么?前者是一个比喻,大概意在说钱先生学问的原创性不及其广博。在我看来,原创性,谈何容易?能广博渊厚,已可称大师,所以我不同意用原创性不足来贬低钱先生的学术价值,但如果只做事实判断(非价值判定),这种说法也就是说出钱先生学问的一个特征而已,一家之言,也没什么。李泽厚那句话,我觉得说得就更温和些了,事实上,互联网、特别是搜索引擎的出现,的确丰富了人们获取知识的途径,我看不出李先生这句话有贬低钱钟书的意思。

其实,我以为这里有一个重要的区别,你这位豆友似乎没搞懂:知识和学问,不能划等号的,知识只是学问的一个部分,你搜索互联网,搜的是知识,这么看,就算钱钟书,也得甘拜下风,一个人脑能装多少知识?钱钟书知道mp4是什么东西么?可是你看钱先生的文章著作,看的既是知识,更是学问,这一点,正如你这位豆友所说,互联网就远不如钱先生了。所以,我以为拿钱钟书和互联网比较,实无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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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5 23:50:58 | 显示全部楼层

剩翼兄,有些话我觉得我还是讲明白的。

第一个问题是上文论课的老师说的。我还是说了自己的立场啊,“我不认为是这样的。”

第二个问题 我也说了 “得先明确有一部分文学作品是不批判社会的”。

第三个问题先搁置,以后再谈。我不认为是形式逻辑就能解决此问题的。

第四个问题 我再最后讲了一点自己的看法  “如果记忆力够好,还是应该背。自己掌握了还可以融会贯通,机械的搜索终究是冷冰冰的,以此写出来的东西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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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6 11:00:20 | 显示全部楼层

晓声兄,你上面的解释,应该说有助于我理解你的意思。不过,对我5楼的话,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要么就是我没表述清楚。

第一个问题,如果是文论课老师的论点,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好在典型论这东西,我自己读书或写作,都不很当真。这或许是身处学院之外的一种好处,看、听、想、做,可以照着自己的兴趣来。对这个问题,你的确表明了立场,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写得更具体点,把不认为这样的理由说出来,这样也好讨论。

你第二个问题,请恕直言,我确实没明白你三段话的逻辑关系。就先抛开你后面的解释,但就你这个问题:“文学对社会的批判力有多强?”,我觉得:首先文学并不天然具有社会批判的义务,但文学可以进行社会批判。至于批判力有多强,这个问法本身就有问题,什么算强,什么算弱?批判力的强弱是否应该成为判定文学价值的因素?如果既搞不清楚强弱有什么标准,又不能把这种强弱作为价值判定的因素,那么,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呢?

第三个问题你说搁置,那就先不说了。不过我得说和第一个问题一样,你又没把“我不认为是形式逻辑就能解决此问题的”的原因说清楚,如果你和他人讨论,人家说了自己的理由,你却只说一句我不认为这样,那么对话如何继续呢?

最后一个问题,你转的那篇文章意在说明什么?我觉得这文章和你最后说的记忆力、背诵在学习中的作用等等根本没什么联系.按你的说法,钱钟书先生的学问就是背出来的么?背诵当然是学习的重要方法,但是从背诵到掌握、融会贯通还差太远太远;再说,你说如果记忆力够好,还是应该背,那么,记忆力不好呢?可以靠搜索引擎?搜索引擎是为了让你省去背诵而准备的么?搜索引擎何辜?还是那句话,拿钱先生和搜索引擎比根本没意义,找错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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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6 18:37:16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剩翼兄抽空指教。:)

“身处学院之外的一种好处,看、听、想、做,可以照着自己的兴趣来。”羡慕啊,自由之身。

“我觉得:首先文学并不天然具有社会批判的义务,但文学可以进行社会批判。”

我亦已然同意这个看法。

“什么算强,什么算弱?批判力的强弱是否应该成为判定文学价值的因素?”

这是一个问题。批判力的强弱我认为可以作为判断文学价值的因素,这涉及到文学的道德教化的层面,但个人认为其不应该是判断文学价值的唯一的,更不是最主要的因素。其实我在这里想讨论得实际一些。就是说,那些有批判社会因素的文学作品所揭露的社会问题,后来都有改善吗?这个应该是要单独地看吧。有些可能被世人察觉到了,有变化了。有些可能没有。当然,文学作品中揭露出来的一些问题可能是永恒的,是人性的局限,人永远都得面对它。我问的文学作品批判力的强与否,应该更在于问它的批判能否促进社会的改善。但就像前面提及的,有的问题是永恒的,即使揭露得再深刻,批判得再透彻,那些问题可能世世代代都存在。而对于一些特定问题呢?如果文学的批判能让现实有所改变那就是强,否则是弱。

哈,永恒与特定,这两个问题好像也有所交结。啊,不知我刚才所言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以上就是我对“文学对社会的批判力到底有多强?”这一问的一点看法。望指教。

再聊几句陈丹青。老实交代,我没有看过他的《退步集续编》,我对他的那句评价“愚以为,陈能讲鲁迅,是因为他的阅历、视野和那颗良心,而不在其学识。”是从那天的讲演及和公众的讨论中得出的(从几个小问题和陈自己所言的“自己读书其实不算很多”得出的)。

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很多的东西都要一下“广义”或者“狭义”才能更好的把问题说清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在此言及的“学识”是指学究式的,学院式的。君说的“单就里面时时闪烁的思想火花而言,光靠阅历视野和良心,恐怕写不出来吧。话说回来,就算阅历、视野和良心,又何尝不是学识呢?”我不反对,在下亦知道学识不仅能从书本中得来,阅历和视野的积累又何尝不是学识,但这些“学识”是不是得先说明是“广义”的呢?或许我应该讲得更清楚一些,在下的那句话更想说明,陈虽然不是研究鲁迅的专家(这一点他自己承认的。当然,余亦听说现在学院里研究鲁迅的人虽不少,但成果不大。),但他依然可以讲得好鲁迅。

君言“我看过《退步集续编》中的三篇,佩服得紧。”,哈哈,在下小小地说一句,陈当天讲,他还有写得更好的几篇文章本来要发在其中,但后来不得不删了或者改了。其实,从这里也可以思考,“文学对社会的批判力到底有多强?”因为从历史上看它很多时候不得不面对这当权政治的挤压。这就涉及到思想者和话语权的问题了。这一点也出现在前面的提问中。

第三个问题我是这样想,思想中有一些可能是会带有情绪的,没错,那来探讨心理/情绪对认知及认知的表述有无影响呢?一个处在自私、焦虑、畏惧、愤怒等极端情绪或者说一个有心理障碍的人,可能他的想法/认知/思想的逻辑在形式上是没有问题的,但内容就不一定了。比如一个人骂道,“你是猪,去死吧!”这好像从三段论中可以这样推,你是猪,猪会死,所以你也会死。但这在内容上是不成立的,因为“你是猪”是有问题的。

上面只是我这个问题的一小个部分。我想问,当一个人在思考某个问题时,他好像会不自觉联想到自己以往的认知,把此疑问和自己以往的认知联系再一起来思考,那这样思考得来的结论是否就是真的呢?就像某人在思考问题时看到某物后刺激他想到了一些东西,那这样得来的结论对否?

我此问还想问,“一个人的认知受到他个人气质、成长环境、文化背景等等的影响很大,那如何得到正确的观念?是靠众人的思想互相砥砺而得吗?”

第四问,只是俺觉得那篇文章还可以就贴于此,只想说一点小小的看法,亦不想谈得太理论。只想说,趁现在的年纪还是背点东西吧。我是反对完全以《股沟篇》来取代《管锥篇》的,在下亦说了,“自己掌握了还可以融会贯通,机械的搜索终究是冷冰冰的,以此写出来的东西是不同的。”一个学者,如果他的学术资料只是靠搜索工具来积累的话,那我认为这是不利于其产生自己的见解的,甚至是不如背的很好的人。因为在记住之后他就有可能消化以致融会贯通,而搜索只是临时的。记了的人和不记的人在论述时是有差距的。试看文中引《谈艺录》的那段,我想如果不是记住之后消化及思考是不会写出字样的文章的。我没有说钱先生的学问是靠背出来的,也不可能是背出来的,但确是背了之后融会贯通的结果。哈,当然,现在我两都还是学外之人,谈此有些“僭越”了。祝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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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8 14:58:39 | 显示全部楼层

难得晓声你如此详细的回复,这样的话,问题清楚多了。

你说,“文学作品批判力的强与否,应该更在于问它的批判能否促进社会的改善。”,“如果文学的批判能让现实有所改变那就是强,否则是弱。”意即,就看该文学作品批判的实际效果如何。果如此,那么就不得不牵扯到很多问题,你说了人性的局限,这是其中之一,但和社会批判还是有区别的,既然谈社会批判,那么主要是对社会性的批判,而不是对人性的批判,人性的问题可能具有永恒性,但社会性,依我看似乎不是这种永恒。比如说人性中始终存在着恶的因素,但要说社会永远都是恶的,似乎就不太对。简言之,我觉得书写人性的作品似乎不能算作你所说的社会批判性作品。当然,一部分作品写到了人性与社会性的冲突与纠结,也具有社会批判的因素。

除了你说的“永恒的问题”,还有很多并不“永恒”,但也实难通过文学的道德教化去解决的问题。比如一部反对集权统治的作品,可能到头来也没使得社会有什么改善,而一部只是批判小问题的作品,可能就使得这个小问题改善了,按你的标准,是不是这后一部作品就要比前一部更有价值?批判力更强呢?

换言之,按你的这个标准,一个失败的拳击手,他的力量就可能还不如一个欺负老弱妇孺的流氓。强与弱,难道可以成败论英雄么?难道不得看他的对手么?

或许我应该讲得更清楚一些,在下的那句话更想说明,陈虽然不是研究鲁迅的专家(这一点他自己承认的。当然,余亦听说现在学院里研究鲁迅的人虽不少,但成果不大。),但他依然可以讲得好鲁迅。

如果你是这个意思,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说老实话,我从你开始的帖子里,确实没看出这层意思。我大概年长你几岁,算起来也是个学长,日本人管这叫前辈,说话也就托个大,晓声你写这样的有些论述性东西,还是最好尽量把意思直白、清楚地表述出来,这对写作也是个锻炼。比如:“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很多的东西都要一下‘广义’或者‘狭义’才能更好的把问题说清楚,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类句子本没必要写得如此拗口,晓声你也没必要和我那么客气,广义、狭义,无论是谁提到,谁没提到,大家把问题搞清楚了,就可以了。

第三个问题我是这样想,思想中有一些可能是会带有情绪的,没错,那来探讨心理/情绪对认知及认知的表述有无影响呢?一个处在自私、焦虑、畏惧、愤怒等极端情绪或者说一个有心理障碍的人,可能他的想法/认知/思想的逻辑在形式上是没有问题的,但内容就不一定了。比如一个人骂道,“你是猪,去死吧!”这好像从三段论中可以这样推,你是猪,猪会死,所以你也会死。但这在内容上是不成立的,因为“你是猪”是有问题的。

你对这个问题所举的例子真是令我忍俊不禁:),我觉得你在探讨一些问题时,应先把基本概念和讨论的界限搞清楚。我们说一个命题为真为假,我们说它和事实相符或者不符,但我们也承认世界永远是人眼中的世界,人的感官有限,所以人的认知是有界限的。你的说法似乎是要表明有一个超越人的认知之外的、绝对客观的真,且不说这个真是否存在,就算它存在,因其在认知之外,所以无法认知,更无法谈论。所谓六合之外,君子存而不论。因此我们所说的真假,天然就不是绝对的、恒常的真假,我们谈论的真假,从一开始就是有界限的。在这种生来就有界限的真假范畴中,我们只能以逻辑的真假来判定命题的真假,你举的这个例子,你说它的逻辑在形式上没有问题,我觉得晓声该补补逻辑课喽,三段论的大前提就不正确,这还叫形式上没有问题?再有,你是猪,去死吧,这是句骂人的话,怎么能算作逻辑推理呢?你说一个人的情绪和心理会影响他的认知,这没错,但你因此得出结论,逻辑推理都是受心理因素影响那就不对了,三段论是什么?三段论就是大小前提正确,结论必正确,一个精神病人他大小前提都搞不正确,还能推理么?说的更清楚一点,你说的那些心理障碍症患者本身应该入院治疗,比如一个醉酒的人,非要说1+1=3,难道你因此就得出结论,所有逻辑推理都受心理因素影响?难道你因此就要想办法去证明1+1在何种情况下就等于3?你只能说他喝醉了,对不对?你不能以世界上存在着错误推理为由,就说推理不可能完成认知,对不对?

上面只是我这个问题的一小个部分。我想问,当一个人在思考某个问题时,他好像会不自觉地联想到自己以往的认知,把此疑问和自己以往的认知联系再一起来思考,那这样思考得来的结论是否就是真的呢?就像某人在思考问题时看到某物后刺激他想到了一些东西,那这样得来的结论对否?
我此问还想问,“一个人的认知受到他个人气质、成长环境、文化背景等等的影响很大,那如何得到正确的观念?是靠众人的思想互相砥砺而得吗?”


你这段话也有些令人莫名其妙。无论他怎么联想,怎么认知,他得出的命题为真还是为假,不得看与事实是否相符么?他的联想,他受到的刺激,会影响他的认知,这没错,但这不会影响到他结论的真假,不是么?认知无真假可言,认知的结论才有真假。

一个学者,如果他的学术资料只是靠搜索工具来积累的话,那我认为这是不利于其产生自己的见解的,甚至是不如背的很好的人。因为在记住之后他就有可能消化以致融会贯通,而搜索只是临时的。记了的人和不记的人在论述时是有差距的。试看文中引《谈艺录》的那段,我想如果不是记住之后消化及思考是不会写出字样的文章的。我没有说钱先生的学问是靠背出来的,也不可能是背出来的,但确是背了之后融会贯通的结果。

你这段话,我也是不太同意的。我觉得你还是有些基本前提没搞清楚。搜索工具只是一种查找资料的方式,这种方式比以往更简便,这是有目共睹的。有人说过搜索出来就不用去记忆,不用去背诵,不用去理解,就可以积累么?“靠搜索工具来积累”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记和不记可能有区别,但谁说过搜索=只看不记?占有资料和理解这是两个问题,而你靠搜索占有资料和看传统书籍占有资料,只是形式不同,没有哪个高贵哪个庸俗。背诵有助于理解,但背诵和理解也还差着一层,记性好当然不等于学问大,一个人背圆周率背到几千几万位,也不能因此说他是数学家。理解之后,有了融会贯通的可能,但理解和融会贯通仍差很远,这又是一个层次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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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7 23:12:40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才得空上来粗看了下这里的讨论,大体同意剩翼的一些看法。

这个“大体同意”,首先是表现在对讨论问题的规则的理解上,我跟剩翼看法基本一致。

“请问 一种观点认为在中国文学中,典型只存在于现代文学,古代文学中无典型形象。那明清小说中,特别是四大名著中真的没有典型吗?我不认为是这样。”

说一句实话,如果是在别的地方看到这样的帖子,我是根本不会回答的。这就好比,有人发这样一个帖子说:“有这样一种观点认为中国历史上关羽最厉害,我不同意,你们怎么看?”你会回答这样的帖子吗?我是没兴趣的。回到你的问题,要想让别人发表意见,你就得说清楚,那种观点是在什么语境下提出的,观点的持有者是在什么意义上使用“典型”这个概念的,他持有观点的理由是什么,还有,你不认为是这样,那你认为是怎样?这些该交代的东西都没有,就让别人发表意见么?讨论问题要明确语境,这一点,我在你另外一个帖子涉及中国南部大开发这一话题时已经提醒过你,现在又看到这种陈述和提问方式,摇头。

陈丹青那个例子我就更不想说什么了,没看见别人写的东西,单凭听一次演讲,就“愚以为……”地对别人的学识做总体评判,这无论如何不太恰当。附带说一句,陈的《退步集续编》,还是我向剩翼兄推荐的,上学期读书,有一天眼睛剧烈地疼痛,我还是强撑着将那本书看完了,吸引我这样读下去的,主要就是陈丹青关于鲁迅的三篇文章。

引用的那一段狗哥功能和钱钟书学问的比较,很好。在这个问题的讨论上,感觉剩翼过于在一些概念的细节之处吹毛求疵了,晓声的意见,是有比较明确的针对范围的,即那些以为有了狗哥就不需要记诵就可以搞学问的人,确实有不少人这样认为,也确实有人就靠狗哥来搞研究,晓声的话,主要是针对这一类人。就其大端来说,我比较赞同晓声的看法。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5-18 8:39:0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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