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开始的描写细腻动人,感觉芳香都要溢出书页。在夕阳西下露水初凝的仲夏夜,月光洒满了枝头,花瓣微张微合噙着露水,到处飘着怡人的芬芳。Jane和Rochester偶然又必然地相遇,相遇在这无人的后花园里,相遇在这静谧又花果繁盛的伊甸园中。
然而,花香有毒,美好的背后不一定是幸福。与上一章描述的渐趋平静的生活恰恰相反的是,Rochester突然大煞风景,宣布了他与别人的婚讯,并要求Jane尽快离开。可怜的Jane,连说一句能否等几天,等找到新工作就走的话都发不出声来,一刹那云波诡谲冰火两重,仲夏变得冷如寒冬。但,她又能怎么办?
Rochester给Jane介绍了新工作,地点在Bitternutt Lodge, Connaught, Ireland。Charotte对地名的用词真是煞费苦心,从英格兰到爱尔兰,从荆棘地到苦果屋,多年的艰辛路通向的只是遥远的不幸途,这是命运的英国梦么?如Jane所说,两地之间是多么遥远的距离,中间流动的苦涩的海水和泡沫,是她跟Rochester间财富、阶层、习俗的巨大隔阂,更是他们灵魂思想虽然走得如此相近,却仍抵不住现实魔力的海市蜃楼。是的,爱情的港湾,终究容纳不了这世俗的汹涌澎湃。也许,Jane不应该为这美丽的误会忧伤。如果她不是那么执着,她还能在某个月亮初升的夜晚,会心地想起这灿若桃花的情缘,曾在一个仲夏盛开然后凋谢。
但Jane就是Jane,她流泪了,她哭泣了。夜莺在歌唱,那旋律,是她脉搏的忧伤;那曲调,是她心事的哀伤。玫瑰低头了,乌云也遮住了月光。
静了,太静了。前面的铺垫如此美好如此喧嚣,接踵而来的却是遽然而至让人窒息的平静。无法接受,不能正视,这风云突变的陡转,终于引来Jane内心的爆发。这是她的呐喊,沉重若铅;这是她的反抗,珍重如银。这呼声,也是无数像她一样卑微的人们的无奈的共鸣。寥寥几句话,虽然听过无数次,可每一次都是那样掷地有声,每一次都是那样直刺心脏,每一次都不会让人心情平静。这一次,在陪Jane经历了一点一滴心事的反反复复后,更是忍不住眼眶里的泪珠止不住地打转。作为一个男生,太不酷。作为一个卑微的生灵,太无助。但同情她,却也是在同情自己,却也是现实中对理想主义的不离不弃。人最可贵的,还是那不断超越的自我和精神,穿过坟墓抛开一切直抵上帝的脚下。是这种精神,让上帝在苍穹中微笑。因为,最美好的,一定通过痛苦而换来。
Do you think, because I am poor, obscure, plain, and little, I am soulless and heartless? You think wrong!—I have as much soul as you,—and full as much heart! And if God had gifted me with some beauty and much wealth, I should have made it as hard for you to leave me, as it is now for me to leave you. I am not talking to you now through the medium of custom, conventionalities, nor even of mortal flesh;—it is my spirit that addresses your spirit; just as if both had passed through the grave, and we stood at God’s feet, equal,—as we are!
Rochester也感动了,他拥抱了她,他吻了她,他向她求婚,他向她发誓。终于,她经过一番语言加表情的审视,答应了。Jane的心情像是过山车,她又高兴起来,在风雨之后终于见到了彩虹。当然,彩虹似乎并不长久,午夜的钟声很快敲响了暴雨的急骤,他们俩被迅速淋湿。第二天早上,Jane被Adele告知,昨夜的雷电劈开了七叶树,那树荫底下有他们一晚上的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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