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参与下讨论,不足之处还请各位大侠批评指正。
王蒙在文章里面没有提到前现代、后现代如何区分,不明白这两个名词各有何所指,所以有些问题即使说得对我也没能体会到。 首先我试着揣摩一下王蒙究竟想说什么。 第一,批评一下这部书的对英雄的定义,就是一人成事,千万人成魂,这种以万抵一的英雄诞生的方式是血腥、残忍、不人道的。 第二王蒙分析了这种观念引导下,成为英雄的方式并对其作出评价,也就是其时权利政治的特点:砍脑壳、说谎话、当叛徒。 第三批评了《三国演义》的所谓“类型化、简单化”的弱点。 我考虑王蒙最终的想说的是1、虽然《三国演义》在热播,但观众们不可以受电视剧煽动,形成权力说话的英雄观念、或是走上这种英雄道路。2、作为《三国演义》核心的英雄主义不但过时,而且大错特错,所以完全没有播的必要了。 接着我说说我对王蒙此文的看法。 王蒙对《三国》英雄观念的认识,我觉着还是比较正确的。“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么?什么英雄?争权夺利,好勇斗狠,尔虞我诈,就是英雄么?刮骨疗毒,拔矢啖睛,一不怕疼二不怕死就是英雄么?这疼与死又所为何来呢?他们关心的唯一热点无非是争夺权力,特别是争夺那唯一的一把龙椅罢了。为了争龙椅,不惜杀人如麻,血流成河,不惜决堤放水,乘风放火,不惜生灵涂炭,啼饥号寒……这么多英雄怎么没有一个人替老百姓说一句话呢?”我认为三国时代本来是乱世,个人的生存都不可保证,很难要求社会出现一个忧天下之忧的圣贤出现。正因为是个体生存的时代,所以对个人力量有足够的重视也不足为奇。争权夺利、好勇斗狠、尔虞我诈、刮骨疗毒、拔矢啖睛,不管是从个人出发还是从背后所代表的小团体的利益出发,都是从生存的根本需要入手,只有强大才能获得生存空间,在一个不富裕的环境里,应该是可以理解的。王蒙之所以认为中国不再需要这样的英雄观念,一个是认为这样的观念太原始、血腥,另外可能是认为中国已经到达了一个不只是力量说话的时代,一个还是有道理可言的时代。“三国时期的英雄们,其实是拿老百姓当垫脚石当工具当牺牲品的英雄。这样的英雄今天难道还算英雄么?我们能够无条件地接受‘三国’的英雄观念么?”不过他这样的发问显然有些多余,时代已经变化了,观众们必然不会“无条件”地接受这样的三国观念,所以这里他论证了一番,我反而没有看出来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接着王蒙开始分析《三国》的权利政治。撇开第一点的砍脑壳的大棒政治,我对后面说的两点有些意见。首先是司徒王允的美人计,小说的艺术设计必然会安排强势与弱势,所以上当还是设计,与受害人的智力、肇事者的道德、乃至我们民族的道德拉上必然的联系就没必要了吧。伟大而正义的事业能否使用鸡鸣狗盗的手段也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共产党事业是不是正义而伟大?克格勃、中情局是不是阴暗而猥琐?国名党会不会认为我党从来便是居心叵测、手段毒辣?其次是作者找到的封建政治的悖论:“一方面要忠要义,一方面又有什么‘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的叛变有理论。”这能称为悖论吗?忠义于主,如果这个主不能够让属下有归属感,对属下提出这种要求才简直是悖论。“吾国百姓们对于天下大事、历史沿革,特别是政治军事斗争包括对于英雄主义的解读竟曾经是如此简单化、俗鄙化、小儿科化、赤裸裸地野蛮与霸道化,这不能不给人以怵目惊心之感。”这段话,包括前边的黑社会之云,给我一下三个感觉:1.既然是百姓,如何要求他们对天下大事、历史沿革有如彼般冷静、理性的分析,除了吃喝拉撒、种田务商,人民群众稍稍有点娱乐休闲,听听故事、写写小说就简单了、俗鄙了、小儿科了、赤裸裸了、霸道了、野蛮了。2.既然作者对吾国百姓大感触目惊心,必是能够不简单、不俗鄙、不小儿科、不赤裸裸、不霸道、不野蛮地看待天下大事、历史沿革,我不是否定王蒙的这种能力,不过既然都是古人了,为什么对他们的要求要那么高呢?蛮荒时代还啖肉饮血呢,作者也需要大惊小怪?在那个时代有那种英雄观念又有什么不成体统的?3.政治军事斗争,凭借什么和社会改良区别开?既然是力量决定一切,黑社会又有什么可鄙的?战争军事本身的属性和我们的国民素质又有必然的联系吗?作者何必一阵一个害臊、一阵一个惊讶、又一阵一个叹息地“坦率”而又“正直”地给自己的民族泼狗血呢? 关于“类型化、简单化”地方我没看懂,也说不出个同不同意,真没看懂,乱了吧唧的。
我想王蒙作此文的最终目的在结尾作为口号出现:“当此‘三国’各路英雄活跃在黄金时间的千家万户之际,我看是该淘一淘了洗一洗了。再不要出现这种‘群雄并起’的局面了,再不要出现这样的豺狼英雄了。在进入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该与前现代的三国精神三国意识道一声‘白白’啦,您!”我以为当时《三国演义》的热播并不是为了宣扬那样的英雄观念,而且大部分观众也只是把它是当做一种经典回顾来看待,所以作者的担心我以为简直是秃子头上盘辫子——白忙活一场。
另外回帖里网友老开的评论也实在看不懂,好像跟两篇文章并无什么关系。我认为孔庆东有些还是说得特别的好:“不难看出,这都是用今天的观念去衡量古代的人情事理所导致的偏狭论点。如此批判,世间将无一部可以读的作品,昨天以前的一切都可以随口否定。”过去的事情,不论是捧到天上,还是摔到泥里,都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还可能有什么改变吗?改变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另外一点,“如同文革期间在所有的作品里发现了阶级斗争的秘密一样,如今在所有的作品里发现了男性压迫女性的罪恶真相。其中罪大恶极的便是《水浒传》,因为一百单八将中,居然只有三个女性,可见女性被压迫到什么地步!”呵呵,我也跟着邹七嫂到《西游记》里面钻了一遭,从那些个女妖身上考查了半天,结论是,真罪恶啊~~~哈哈。
个人觉着今文学派还是少一点吧,踏踏实实地做点有意思的事儿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