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木耳在2009-12-11 19:45:28的发言:“1517年,巴托洛梅·德拉斯卡萨斯神甫十分怜悯那些在安的列斯群岛金矿里过非人生活、劳累至死的印第安人,他向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五世建议,运黑人去顶替,让黑人在安的列斯群岛金矿里过非人生活,劳累至死。” ——博尔赫斯,《恶棍列传》 历史地来看,德神甫的观点无疑是错误的,但是辩证地分析,却仍有很大的进步意义。起码他的怜悯与人性在不断地扩大,只要这种趋势继续下去,那么林肯的伟大演说必然指日可待,明煌他哥(一想到奥巴马的笑容就想到明煌兄了)的画像也一定会悬挂在白宫的一壁。就这层意义来说,动物保护主义者的可敬也在于此。那些诛心的言论逻辑上固然正确,事实上也大多成立,却难免过于苛察。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可言,否则,当动物主义者真得做到了他们的批评者所批评的那些事情的时候,估计批评者们又会嘲讽他们为何不是“植物主义”者,直至“自然主义”者了。想避免这种嘲讽的话,也就只有殉难的耶稣或者佛祖了吧。我们不能因为我们不是耶稣或者佛祖,那大家就在道德上一样而没有区别了。即使同是共产党员,除去那些害群之马不说,也还有优秀和普通之分。 与德神甫相反,那种表面上怀揣着普世道德,实际上却自作聪明并洋洋自得的连自己的同胞都不放过的人,比起德神甫这样的人更是龌龊许多。德神甫在进步的面前必遭历史的唾弃,但那些连自己同胞都不放过的人恐怕连被唾弃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上过进步的轨道。 “历史地来看,德神甫的观点无疑是错误的,但是辩证地分析,却仍有很大的进步意义。”能在多层面或多前提地思考和评判一个对象,不管你后面的结论我是否同意,这种多层面或多前提地思考和评判本身就非常值得赞赏,也令我欣喜。 “动物保护主义者的可敬也在于此。那些诛心的言论逻辑上固然正确,事实上也大多成立,却难免过于苛察。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可言,……”那么在现在这个历史条件下,这个相对合理的度由谁来掌控?这可是个涉及话语权力的问题。比如,举例说,很多印度人因为宗教的原因自己不吃牛,但并没有对美国人吃牛肉指手画脚,那么美国人凭什么对韩国人吃狗肉大加挞伐?一些欧美人视他国的皮毛产业为残忍,那么他们自己大规模密集养殖食用鸡是不是“残忍”?动物保护主义要想赢得更多的支持者,这些根本性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光靠模糊的同情,无法使一种学说发扬光大。 “与德神甫相反,那种表面上怀揣着普世道德,实际上却自作聪明并洋洋自得的连自己的同胞都不放过的人,比起德神甫这样的人更是龌龊许多。德神甫在进步的面前必遭历史的唾弃,但那些连自己同胞都不放过的人恐怕连被唾弃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上过进步的轨道。” 这段话,估计是你在读了楼主的东西以后联想到某些现实,然后思维借着这个激愤的情绪来了次跳跃。但讨论问题时,却并不需要每次都将这类跳跃的产物拿出来,因为有时它们和话题本身并没有直接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