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由 行香子 于 2013-7-7 23:40 发表 那天逛书店的时候,就看见了余华的这本新书。那时想到的是阿乙,虽然他批评《兄弟》,但又说余华的第二部长篇还是值得期待。但是今天看到这篇,才想到阿乙接下来说,如果余华第二部又写废了的话。我没看过余华的长 ...
这里涉及两个问题,不是针对余华的这部作品(前面的回帖里我说过,我没读过它),只是泛泛而论,姑妄言之,君姑妄听之即可:
第一个是我们是以什么身份来评论当代作家作品的?借用我以前打过的一个比喻,那就是我们对一道菜发表评论时,是以食客的身份,还是以厨子的身份?如果是前者,即使我没下过厨房,但只要我有相当的品鉴经历,就可以说一个大厨的某道菜烧得还欠些火候;如果是后者,即如果我自己也是个做菜的厨子,那么即使我眼前的这盘菜是个三流厨师炒出来的,那它仍可能比我这个不入流的人做得好,我仍不妨欣赏其强于自己的地方。职业的批评家往往是取第一种身份,我们评论古人时也往往是如此,否则,别说是李白杜甫,就是大历十才子、孟郊、贾岛的诗作,我们又如何可及,如何“配”去评论?你以前对中国当代作家之作殊少好评,其实多是以此身份立论的产物,如你拿王安忆和张爱玲作比较,就是种典型的“食客”式评论:)但是现在,用你自己的话来说,"我已经不再把自己放在旁观者或者评判者的位置上,虽然还没写出什么来,但已经很自觉地将身份定位为当代文学的写作者",也就是把自己的身份也转换为一个“下厨者”,对前人的局限多些了解之同情,也确实是必要的,但也不必为你以前的评判“深觉惭愧”,一个人将自己的作品拿到公众面前,在可能收获掌声的同时,必然要承受这种代价,因为,毕竟,读者也付出了时间精力的阅读成本,读者不满意,酷评几句,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第二个问题是,“了解之同情”要不要前提?在这个问题上,我跟上面小即兄的看法比较接近,即可以对历史中的失败者表了解之同情,但这个失败者必须真正努力过,像你说的那样,很悲壮地上下求索过,对于这样的失败者,我们不但应有了解之同情,甚至还应奉上几分敬意。但并不是所有的失败者都如此可敬地奋斗过,因此对于失败者也要具体来看,对于有些人事,我同意小即的看法,即,必须果断地打破对他们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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