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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 史] [转帖]三次悲愤,之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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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12 13:08: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骑猪去飘移 于 2019-10-13 00:48 编辑

不谈某类问题
发表于 2009-12-13 19:06:49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白水在2009-12-13 12:40:28的发言:
韩寒的话一针见血。

       韩寒的文字有道理,但却难言全面甚至深刻。就像有人批评星座或生肖学说时所说,他们都只针对性格的某一个方面而说,虽然会很正确,但却同时忽略了其他很多方面,久而久之,人们的印象中却只剩下被强化的这一方面,其他很关键甚至至关重要的东西已被人们遗忘。就钓鱼事件本身,恐怕除了当事者及其亲属之外大多数人都会不齿吧。韩寒把事件的原因主要归结为利益,也许或者太狭隘,或者太模糊。无论如何,上海都可以位居中国最廉洁城市前列,在上海,如果上级跟下级沆瀣一气的话,远不是腐败那么简单。尤其应该清楚的是,即使钓鱼事件本身是金钱或者说腐败推动的结果,但是,对钓鱼事件的处理却绝非腐败那么容易。更多的原因,恐怕应是官僚科层制和人性交织作用的必然结果。

       我们可以从韩寒的言论或者说一般的民意来展开分析。在钓鱼事件的处理中,似乎不开除一些人不足以平民愤,然而这是理性的思考么?

      首先,应该被开除?
      即使很多原始复仇都要讲究罚当其罪,闵行城管的行为够得上开除么。经济的畸形发展和贫富分化的逐渐加剧日益引起许多民众的不满,这种不满在其解决之前肯定在四处游荡,但是在针对公务人员的违法违纪案件当中,却也不能泛滥成感情的报复和诅咒,将无处发泄的怨气都倾泻在这偶然被发现的事情上面。这种发泄有着推动历史进步的力量,但是破坏力同样巨大,因为感性的泛滥往往与文明不是同步而行,哪怕这种感性充满了多么凛然的天地正气。文革的前车之痕依然清晰可辨,今天的人们却不能沉浸在斗争的惯性思维中忘记前行。我们必须勇于承认,可恶,哪怕可恶至极,也许都够不上拘留一天;杀人,哪怕杀了成千上万,都不应该千刀万剐。何况,在闵行钓鱼事件中,受害者的手指并非被闵行的工作人员砍下。

       其次,开除谁?
       如果说把闵行城管局的人都开掉,那自然没有商量的余地,甚至连对话的余地都不用有。如果说只开除几个人,或者一个人,那么,又该开除谁?
       第一,直接实施钓鱼的不是正式公务员,他们本就没有除可以开。
       第二,开除收钱的?开除收车的?开除队长?开除局长?还是开除市长?如果市长昨天正好是城管的队长呢,是不是也把他开掉。当然,事情或许没有这么复杂,因为这只是极端的假设。那好,即使闵行城管局是个静态的科层体系,恐怕开除谁依然不好处理。一个伟大词汇的伟大绝非空穴来风,组织的魅力正在这里。这是一个人干得么?这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干得了的么?此时我们无需去诅咒或者妖魔化组织,组织只是科层制的中国叫法而已。承担着控制任务的组织在大体上实现了人力资源的配置之后,却也必然实现了责任的分散。别说没有死人,即使真如韩寒所言,死了很多人,对他们的处置也绝不同于杀人犯的处置。这并不是为处在这个组织内的人开脱,而是本来每个人的责任就没有那么大。否则,当个人真得开始承受众人的罪过时,大量涌现于我们面前的词汇就将是“替罪羊”和“假公济私”抑或“政治斗争”了,而这恐怕将是更不文明的方式。

       再次,谁来开除?
       假使我们假定应该开除和知悉谁该开除,那么,又由谁来决定开除呢?是户籍民警么,好像户籍开除不了。是国库么,他们可是管发工资的,但是也不对。那么,公务员局总对吧,好像还不行,这依然得有人通知他们才行。那么,这个通知究竟要谁来做呢。不可能是闵行的下级吧,那么闵行城管局的上级呢?他的上级有好多,中央,市政府,区政府,谁来做决定?中央好像不可能,那么市政府呢,貌似市政府一般也不会“越级”吧。那么只有闵行区政府了,(我们这里已经排除了闵行城管局自身了,因为大家不相信他们会自宫,尤其是如果局长也卷在其中的话。事实上,这里很想说,既然他们不愿自宫,为何还要骂他们不愿自宫?难道你愿自宫?这是典型的苛求人性和站着说话不害腰疼的表现),那么闵行区政府该如何决定呢。

       问题依然很棘手,闵行区政府还是个组织。是区长来决定呢?还是主管副区长来决定?如果是区长来决定,是谁让他来决定?难道是因为他官大么,那这样的话,还要主管副区长干什么,还要督查科、纪检科干什么。如果区长真的很英明,勇敢地决定了,那大家会不会觉得这个区长是个贪污犯,因为干净的独裁者总是那么少啊。即使大众都同意区长独裁,暂且不管会不会累死他,那么其他副区长同意么,组织同意么?我们哪个人不是政治斗争的高手啊。而且,即使全部人都同意区长独裁,可是区长会不会想一些其他的。假设排除韩寒所说的可能,即使很有可能,即他实际上也直接或者间接地参与了钓鱼案件。那么,区长还会想别的么?把大家惹毛了会不会影响升迁呢,城管局里是不是有顶头上司的故交亲旧啊,是不是有黑社会的拜把子老弟啊,是不是有政治敌人的朋友啊,是不是有政治同盟的队员啊。再进一步假设我们共产党的区长都没有这么龌龊和胆小,那么他会不会想,得饶人处且饶人呢?毕竟大家混碗饭吃不容易,何必搞得那么绝情。而且,自己可能干五年就走了,顶多干十年肯定会走,那么较真干什么呢。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吧,区长也是有人性的啊。此外,区长还会不会想其他……就像韩寒说的那条,还是要人干活啊(事实上中国不缺人干活,看看现在的重庆就知道,文革也是个例子)。

       一件事情,不管多么惊天动地,传递到科层制的官僚体系中后,都会被层层过滤。正是这种延缓感情或者说不近人情的机制,保证了科层制的理性从而也就是效率,当然也不可避免的丧失了部分效率和部分公正。而这又是与人性的弱点联系在一起,毕竟,科层制的运作是穿着官僚服装的人来运作的,而人必然有人性。他必然要考虑他与同事的感情,他工作开展好坏的因素,他的升迁前景,他的政治斗争态势,他的慈善程度等等。说到这里,又联想起西方的问责机制,似乎比我们的问责有效和公信得多,那原因何在呢?
       暂且不讨论人性的问题,就问责来说,不得不叹服于西方对政治官僚和技术官僚的很好区分。政治官僚拍板决定,但是必须对事情负责,惩罚的启动将是定期必然开始的选举以及随时可来的反对党的弹劾。技术官僚听从政治官僚的指挥,固然也须对事情负责,但是权责相对明确,一般除了个人犯罪外,不需承担重大的责任后果。而我们国家的科层制体制并非如此,一方面,政治官僚和技术官僚密切难分。不但政治官僚全从技术官僚升迁而来,甚至一个政治官僚在特定的时空总是既是政治官僚又是技术官僚。这种情形一方面赋予了政治官僚的威望和合理性,提高了政治官僚的决策水平和监督能力,但同时也使得权责的划分不那么明确,因为政治与技术是犬牙交错的,也就是说,政治和技术统一于组织这个神圣的字眼。另一方面,监督和惩罚的启动不是自动的,或者说是不自足的。显然,人自己无法做自己的法官,除了腐败因素之外,其他诸多因素都制约了组织内部的自我审判。至于政治官僚和技术官僚的区分和产生办法,这里就不做更多的讨论了。

      总而言之,即使闵行钓鱼事件源自利益的驱动,但是最后的处理结果主要应该不是因为狭隘的利益在作祟。也许最后的处理结果有失偏颇,但这已经不是核心所在。否则,即使开除了一部分人,不管这部分人是不是罪有应得,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如果只是对处理结果进行关注的话,我们更应关注如何提高对科层制官僚的控制,如何改善官僚人员的人性。一言以蔽之,法律(他)加自律,而不是他律加自律。

ps:打个不及格,这么因果分明和罚当其罪并且不涉根本命运的事情,白水都要在水云间排比加感叹,行得如此呜咽悲壮,可想而知,恰如其分地判断是不是应该端掉一些人的饭碗是多么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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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13 19:25:44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木耳在2009-12-13 19:06:49的发言:

       一件事情,不管多么惊天动地,传递到科层制的官僚体系中后,都会被层层过滤。正是这种延缓感情或者说不近人情的机制,保证了科层制的理性从而也就是效率,当然也不可避免的丧失了部分效率和部分公正。而这又是与人性的弱点联系在一起,毕竟,科层制的运作是穿着官僚服装的人来运作的,而人必然有人性。他必然要考虑他与同事的感情,他工作开展好坏的因素,他的升迁前景,他的政治斗争态势,他的慈善程度等等。说到这里,又联想起西方的问责机制,似乎比我们的问责有效和公信得多,那原因何在呢?
       暂且不讨论人性的问题,就问责来说,不得不叹服于西方对政治官僚和技术官僚的很好区分。政治官僚拍板决定,但是必须对事情负责,惩罚的启动将是定期必然开始的选举以及随时可来的反对党的弹劾。技术官僚听从政治官僚的指挥,固然也须对事情负责,但是权责相对明确,一般除了个人犯罪外,不需承担重大的责任后果。而我们国家的科层制体制并非如此,一方面,政治官僚和技术官僚密切难分。不但政治官僚全从技术官僚升迁而来,甚至一个政治官僚在特定的时空总是既是政治官僚又是技术官僚。这种情形一方面赋予了政治官僚的威望和合理性,提高了政治官僚的决策水平和监督能力,但同时也使得权责的划分不那么明确,因为政治与技术是犬牙交错的,也就是说,政治和技术统一于组织这个神圣的字眼。另一方面,监督和惩罚的启动不是自动的,或者说是不自足的。显然,人自己无法做自己的法官,除了腐败因素之外,其他诸多因素都制约了组织内部的自我审判。至于政治官僚和技术官僚的区分和产生办法,这里就不做更多的讨论了。

这两段说的好,很有见地,将思考导向了更深入的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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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12 16:04:08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血酬定律》之后,很多事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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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13 12:40:28 | 显示全部楼层
韩寒的话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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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13 17:02:56 | 显示全部楼层
每次看到相关的消息涌上心头的是如此明显的无力感..
杨元元悲剧,以如此残忍的方式选择完结自己的生命,足见杨元元内心的无比绝望和求死之心。
什么时候免于恐惧的自由才能降临在这神奇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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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2 16:06:04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说“用此转帖铺个垫埋个伏先”,如何一直不见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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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2 16:06:36 | 显示全部楼层

晕 。。。刚才发了两个帖子都是提示失败。过一会才发现重发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12-22 16:24:5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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