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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张柠:命若琴弦的文化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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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8 15:27: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转自: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407388d0100g6wp.html                

  张柠:命若琴弦的文化香火
                                            

    2009年去世的文化老人不少,大家知道的学者和文艺家,就有近20位。季羡林、任继愈、梁羽生等人的名字自然是如雷贯耳,王世襄、唐德刚、柳存仁、绿原、何满子、杨宪益、丁聪、欧阳山尊等人,也都是些接近大师级的人物。这些文化老人尽管多数都曾经饱受磨难、历尽沧桑,但总算是寿终正寝(大部分活到了90岁),这是他们的幸运。他们终于摆脱了尘世的磨难,去了一个或许没有烦恼的地方。
   

    但对于后辈们来说,总有一些若有所失的不安感,一种失去父辈之后的焦虑感。大家都普遍感到,学术和文化的薪火日渐式微;依仗政治、资本、传播等各种世俗权力支撑的文化骗子在招摇过市:官僚学者“双面人”,注册“大师有限公司”,为迎合大众传媒这种新的资本形式而往经典中注水。学术文化界进入“群龙无首”的时代。有人还说,他们是最后的“大师”,再也没有“大师”了。暂且撇开“大师”不说,有一点可以肯定,在认字方面,后来者肯定不如那些逝去的老人。比如,认中国古代的文字肯定不如他们,认外国字也不一定能够超过他们,吐火罗文、梵文就更不用说了。连字都不认识,还谈什么写字,谈什么文化薪火。这是后来者的死穴,任何“补丁”程序都无济于事。因此,一个时期的“文化断代”是肯定的,后来者注定是历史的中间物。


    但也用不着过于悲观。事情往往是这样,当很有权威的人要消失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觉得地球快要停止转动了、快要毁灭了。实际情形是,他们消失了,地球照样转动,甚至可能转得还要顺溜一点。正如顾炎武所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之兴衰,肉食者谋之,我们这些人该干嘛干嘛。所以,在惋惜文化老人们去世的同时,也不必过于害怕和着急,“革命自有后来人”。至于这些“人”到底能够成为什么样的“人”,那的确很难预料。龙种断根,跳蚤横行,也是一种无法逃避的世相。我们这些不识字的后辈们,可以发挥自己的长处,比如编写病毒程序,把古代经典转化为游戏软件,把古籍的文字搬到手机里面去,发明一些老同志永远也弄不懂的“火星文”。意思的确是不大,但总比坐在那里发呆、发傻要强一些。它表明我们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这些逝去的老人经历各异,除少数几位早就移居海外的,比如唐德刚、柳存仁、梁羽生,剩下来的人的命运都相似。他们的学术命运走势形成的图像呈哑铃状,两头大中间小,青少年时代和晚年都不错,中间的壮年时代则很糟糕。


    对于学者而言,“青少年时代好”,主要是指他们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少年时代的古典教育和青年时代的现代教育,敞开了他们的精神空间,为后来的学术创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季羡林毕业于哥廷根大学,任继愈毕业于北京大学,杨宪益毕业于牛津大学,王世襄毕业于燕京大学,郑念毕业于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绿原毕业于(重庆)复旦大学。即使像舒芜、何满子那样没有上过大学的人,也接受了非常好的家庭教育。舒芜自称“桐城派的子孙”(父亲方孝岳为著名文学家,姑母方令孺为新月派诗人)。何满子上的是西式私塾,国学课由一位前清副榜教授,数理化和外语课由一位剑桥大学毕业生教授。


    他们都是生于20世纪一十年代或二十年代的人。当他们进入四十岁左右盛年期的时候,本来是人生的黄金时代,学识、见识、身体都处于巅峰状态,应该是开始自己的学术创造的时候,但那他们却遭遇了命运的低谷。他们不得不整天写检讨、读报纸、参加劳动、检举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诚惶诚恐,忧心忡忡。最典型的是舒芜,刚刚揭露完了胡风,转眼间自己“被”变成了坏人,最后连妻子的命都搭上了。季羡林先生晚年写了一本《牛棚杂忆》,回忆了自己五六十年代的“非人”生活,他反对用“畜生”来比喻人,认为这是对畜生的侮辱,只能称之为“非人”。不仅仅是他们,所有的学者和文人都一样(如茅盾、巴金、曹禺等),他们两手空空地走过了天命之年,没有给自己和后人留下什么。文集中的作品,主要写于青年时代和老年时代,壮年时代的作品主要是检讨书和声讨文。


    说他们幸运,是因为他们还活着走过来了,没有埋在密山农场、清河农场、北苑农场,向阳湖、团结湖、兴凯湖,北大荒、石河子……直到60岁的时候,他们开始“老夫聊发少年狂”,进入了学术的第二个黄金时代。季羡林、任继愈和他们的同龄人一起,成了80年代大学生的精神支柱。还有像郑念老人那样的人,30多岁回国参加新中国建设,出狱后65岁到国外定居,写下了脍炙人口的名篇《生死在上海》。丁聪老人更有意思,早年的漫画实在不怎么的,为《文艺报》(试刊号)设计的刊头,像中学生的黑板报,60岁之后却画得出神入化;弥勒佛一样笑呵呵的表情掩盖着一生的酸楚。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大学生选导师,首选当然是上面提到的那一年龄段的老学者,外加一批四十年代末大学毕业的学者;其次就是选择恢复高考制度之后培养出来的青年学者;第三才是选那些三四十年代出生、六十年代前后大学毕业的老师。


    总体上看(少数优秀的除外),后面这一批学者,知识结构单一,思想僵化,精神空间逼仄,话语方式不像学者像领导。这不是哪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时代塞给他们的礼物。他们靠《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季摩菲耶夫的《文学原理》、报纸上的批判文章喂养成人(有人称之为“吃狼奶长大的”)。他们迷恋那种把人分成相互撕咬的两大群(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阶级论。尽管他们后来也认可了“文学是人学”的说法,却主张歌颂“好人”,打击“坏人”。更可悲的是,面对季羡林先生所说的那种复杂的“非人”,他们却束手无策。他们最熟悉的方法论,就是那种变戏法一样的“辩证法”,“一分为二”说得头头是道,却不知道“二生三”的奥秘。在简单的“敌友”、“美丑”二元思维支配下,文学、史学、哲学、伦理学等等,自然也就变成了社会斗争的“一面镜子”。他们的学术命运走势图像一只纺锤,两头小中间大,意思是说,青年时代(五六十年代)他们没有受到最好的教育,晚年也没有留下什么满意的著作,最风光的时候是中间那一段,开批判会、写批判文章、写大字报,他们的学术著作或者文学作品,不过是一种特殊类型的批判檄文或者大字报。他们在整人和被整、受虐和施虐的境遇中激动不已,他们既是“非人”的制造者,又是“非人”本身。

 

    至于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学者,他们一出场就宣布:回到五四,也就是去寻找他们的知识导师和精神导师。但是,这一代学者的死穴,就是先天不足,没有“童子功”,元气孱弱。你想想,他们在“文革”时期上中小学,满脑子斗争哲学和无赖思想。直到大学时期,才开始补季羡林那一辈学者少年时代学过的功课,包括古汉语和外语,看了前面忘了后面。到了90年代,正值他们的盛年时期,自认为可以开始做点事情了,却遇上市场经济挤压和诱惑。此刻的学术界,也在各自占山为王,老师变成了“老板”。一批学者开始热衷于“炒学术股”,让学术立马变成钞票和房子。这使他们注定不可能创造阔大的学术空间。他们的学术命运图是一条线,一个“单向度的人”。

   

    与上述情形构成鲜明对照的,是唐德刚和柳存仁。他们早年移居海外,如今都是国际汉学界之翘楚。他们的学术命运走势图,却呈现出一种金字塔状。唐德刚为著名的中国近代史学者,哥伦比亚大学中文图书馆馆长,纽约市立大学东亚系主任。柳存仁为著名的敦煌学家,澳大利亚国立大学亚洲学院院长、澳洲人文科学院院士。他们之所以成就斐然,并非他们是什么天才,除了早年接受良好的学术训练这一基本前提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学术研究环境安定,没有什么东西去伤害他们,用不着向各种权力(政治的、经济的、学术的)点头哈腰,更用不着为了保持一点可怜的尊严而耗尽脑汁!(2009.12.25)

发表于 2010-6-8 21: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张柠的文品其实很低的,一副奴才思维,看他列举这些头衔用来证明一个学者的成就就知道他脑子进了多少水。“唐德刚为著名的中国近代史学者,哥伦比亚大学中文图书馆馆长,纽约市立大学东亚系主任。柳存仁为著名的敦煌学家,澳大利亚国立大学亚洲学院院长、澳洲人文科学院院士。”

“连字都不认识,还谈什么写字,谈什么文化薪火。”这里偷换概念。前面明明说的是字认得比别人少,这里怎么就成了“连字都不认识”了?

他列举的那些“大师”,真的就有资格做“父辈”?大部分人还不是一屁股泥。

他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少看为好。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6-8 21:59:5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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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9 11:35: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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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面团在2010-6-8 21:58:00的发言:

“连字都不认识,还谈什么写字,谈什么文化薪火。”这里偷换概念。前面明明说的是字认得比别人少,这里怎么就成了“连字都不认识”了?

张柠的原文是:“比如,认中国古代的文字肯定不如他们,认外国字也不一定能够超过他们,吐火罗文、梵文就更不用说了。连字都不认识,还谈什么写字,谈什么文化薪火。”“连字都不认识……”是紧承“吐火罗文、梵文就更不用说了”一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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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9 21:01:46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白水在2010-6-9 11:35:06的发言:

张柠的原文是:“比如,认中国古代的文字肯定不如他们,认外国字也不一定能够超过他们,吐火罗文、梵文就更不用说了。连字都不认识,还谈什么写字,谈什么文化薪火。”“连字都不认识……”是紧承“吐火罗文、梵文就更不用说了”一句而来。

如果这里的字是指吐火罗文、梵文的话,那他脑子就更进水了。我们都不认识吐火罗文、梵文,那还都别写字了?他知道禅宗吗,他听说过“文字障”吗,读过《侠客行》吗?——这是个讨厌的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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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0 16: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连字都不认识,还谈什么写字,谈什么文化薪火。”这里偷换概念。前面明明说的是字认得比别人少,这里怎么就成了“连字都不认识”了?

     “连字都不认识,还谈什么写字,谈什么文化薪火。”这句话不能单独拿出来脱离语境理解。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说后辈们认字比前辈少,不利于文化薪火相传,会出现断代;或后辈们谈文化薪火与先辈们相差很远。他并不是真的表达一个字也不认识这个意思。这里,语境的变更作用在作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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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0 20:43:52 | 显示全部楼层

直抒胸臆好,诚也.然最好不要人身攻击,慎之.

平心静气地讨论,佳甚.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6-10 20:45:2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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