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兴冲冲抱着为下学期诗词鉴赏借的《唐诗百话》从图书馆回来,打开水云间却看到白水师的值日贴,忽然心里酸涩得不行,早上醒来就是“五十之年,只欠一死”劈进脑里,顿时睡意全无,只是想着这个世界又做了什么能把世间的好人逼得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此我也开始想,诗词于我究竟又是什么呢?作为一个经济方向的小语种学生学诗词又有什么意义呢?在图书馆随手翻开了就没停下,看了两个小时合上书又开始责怪自己本是要把这段时间拿来背俄语。可是啊,那样一个下午一意孤行地去做一件美丽的事情,任凭心里担忧着期末考试,骂自己不务“正业”也执迷不悟;可实际上,却发现自己根本没那么悔恨牺牲了两个小时的复习时间。在精细安排的生活里不防被诗打搅了,她走时灿烂一笑,就笑得人连责怪自己都没法理直气壮。何必要合时宜合时代,在最犯懒的周日上午,我和父亲比着在沙发上挺尸,可只要一说看一期《中华好诗词》吧,最后父亲总会从沙发上挣扎起来去泡茶,然后就又装出一上午闲情雅致。而这样无所事事的上午,却是我无比怀念的时光。诗词给我们的,只要还能触动一根神经上的温情和敬意,便有了意义 去人大听课徐之明老师曾讲钱穆晚年流落台湾,坚持教书讲中国文化,只是当时西风浩荡听课者寥寥。耄耋的钱先生,有一次放下讲稿,面对屈指可数的学生,眼神却飘向很远:“实际上我不是在给人讲课,我是在招募中华文化的义勇军呐。”当时听至此已是泪眼婆娑,只觉西风穿堂。如今钱先生的影像又映成了白水师,向着只在脑海里的长安洒尽赤诚心血。学生力薄,只能听着上面的决定干瞪眼,但学生想说,那义勇军的血液还仍有点滴在血脉里,前几天开玩笑唬一个同样中了诗词鉴赏的姑娘“要做好堂堂课背诗的打算”,姑娘却两眼放光“诶这样的课好!” 对,下学期,下下学期,下到哪个学期,只要老师想,就一定会有一群小兵,陪着您,回长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