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窗口的鹿 清晨,我走在校园里,蓦地望见前面一座楼的顶层房间里有一个很大动物在动,像是一只鹿,或者一匹马,斑马,不应该出现啊?莫非有那么大的狗?我驻足,凝望,那动物仿佛正用前肢拨开什么,摇摆着头在吃东西,很像是长颈鹿在吃草。我很诧异,拼命眯了眼看,但还是朦朦胧胧。四处望望,很想叫一个同学帮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或者找个望远镜也好。但又怕如此大张旗鼓会影响到那个动物的生存。踌躇间,不自觉地又向前迈了几步,好像清楚了些,再向前,向前几步,我看清了。是一株盆载的草,大概已经死去了,枯黄的颜色,在风中微微摇摆,而在近视的我看来,竟然是活生生的动物。 人类受眼睛的欺骗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往往无从知晓,眼见为实的真正有效性到底是多少?尽管我们如此的依赖它。而在我们眼中的他者,又有多少是真实的?他者眼中的我,又有多少是真实的?为了他者的目光,我们在多大程度上扭曲了自己?而且在一直扭曲着,并把这种扭曲视为正常并逐渐歆享着这种扭曲。 有多少次,当我们要改变自己,或者说顺应本性行事时,我们顾忌到了他者的目光,从而退缩了,萎缩了。于是,我们彼此成为他者,在彼此的目光中扭曲和异化,是他者异化了我们,还是我们自己异化了自己。我不知道。 人类社会向前的步伐越来越快,取得的成就越来越高,我们称之为文明。而这一切不过是以打破自然征服自然远离自然为旨归的,创造是人类的高明之处,正是这高明之处使我们越来越远离自然母体。是的,随着科技的发展,我不怀疑人类终有一日会创造出新的自然,只是不知道那是真正的自然,还是我们目光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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