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些文字,也许稀薄。摇摇晃晃的车子上,手一抖,掉落了整段整段的词语到虚拟的时空。
不擅长交流,厌恶一种情感刻意的维系。闲散惯了,就由着自己游动,情绪一会儿流水,一会儿成了云,落下后,不一定什么时候又回到天上半途成了飘的雪……
水,不给一个形式,透明的也就不存在。 这里记上一笔,也就多了份记忆。
五点左右就暗下来的北京开始暖气试水,昨晚水敲暖气铁皮,丁里哐啷,又窸窸窣窣,想起《铁皮鼓》,大体想到雨落鼓面的事了,和这本书内容也有关,和了当时的心境。
【一则故事,可以从中间讲起,正叙或者倒叙,大胆地制造悬念。也可以来点时髦,完全撇开时间与空间,到末了再宣布,或者让人宣布,在最后一刻,时间和空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也可以开宗明义地声称,当今之日,写长篇小说已无可能,然后,譬如说,在自己背后添上一个声嘶力竭的呐喊者,把他当做最后一个有可能写出长篇小说的作者。我也听人讲过,若要给人好印象,谦虚的印象,便可以开门见山地说:现在不再有长篇小说里的英雄人物了,因为有个性的人已不复存在,因为个性已经丧失,因为人是孤独的,人人都同样孤独,无权要求个人的孤独,因此组成了无名的、无英雄的、孤独的群体。事情可能就是这样,可能有它正确可行的地方。】
17:42
这样絮絮叨叨,天也就完全暗下,敲敲打打推些屏幕上的符号,将时间推走的更快些。
一年也就这样要过去,和看着《逃离》的昨夜一样。
不知为何,昨晚因了水流声,书架上找《铁皮鼓》,却随手抽到《逃离》,端着水就看了起来。
今天又在想着《逃离》的思绪里想起行香子发过的帖子,也就将这种心情串联起来。
谁都想逃离吧……最后想要逃离自己,最绚烂的梦恰是我们无力逃离自身时的挣扎,去不可改变的过去或未必到来的现实。
我还在逃。香子在她所向往并努力到达的地方。这个原因想起她的帖子吧?《逃离》只是一个敲了一下记忆的棒子,而《铁皮鼓》是挥动棒子的力量,至于突然出现流动的水?是看不见的隐喻。
翻动笔记: 【然而,万万不可断言,一个悲伤的人有可能借助他本人的一张护照照片使他自己的悲伤变得不具体;因为真正的悲伤本身就是不具体的,至少我的悲伤和克勒普的悲伤就是追溯不出任何缘由的,并且恰恰由于我们的悲伤不具体到了近乎随意的地步,才证明它具有一种不需要任何缘由来引发的强烈程度。】
《铁皮鼓》里藏了这么一句。也就说了我情感的变化。
当初看到香子和柳下兄关于梦想现实的那些文字后的情绪,此刻,又氤氲回来。在摇摆不定的车厢。
柳下最近发的《走向自由路》看了也不知如何回,就像不知香子何时再来这里。
到站了。
风,总是那么大,又那么沉——北京冬天夜晚的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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