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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书目] 夏目漱石《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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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8 18: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夏目漱石是日本名作家,著作颇多,有名的如《我是猫》《心》。近期在地铁里消磨时间,读完了他的《草枕》(上海译文出版社,陈德文译)。一本关于非人情美的作品,尽管小说较多都在阐述如何入诗、入画,但恰恰相反,我看到的却是人情,作者对人情的思考,当然也有对人世的回避。抛开那些议论,摘出一些片段,供大家阅读参考。


一、

  枝条繁密的山樱,叶子和花上蓄满了高空落下的雨珠,这时经风一吹,再也承受不住了,从暂居之处簌簌滚落下来。马吃了一惊,上下抖动着长长的鬣毛。

  “混账!”源哥儿的叫骂声和那叮叮口当口当的铃声,打破了我的冥想。

  老婆婆开口了:“源哥儿,她出嫁时的情景,还清楚地留在我眼前呢。穿着绣花滚边的长袖和服,梳着高岛田式的发型,骑着马……”

  “可不嘛,不是乘船,而是骑马。也是在这地方歇的脚,婶子。”

  啊,一位姑娘骑着马,站在樱花树下,樱花片片飘落下来,姑娘的发髻上落英缤纷。——我又打开写生本。这景色既可入画,也可吟诗。我心目中浮现了一位新娘子的身影。我想象着当时的情景,这样写道:

山前樱花路,马上新嫁娘。

  奇怪的是,我眼前只能清楚地看到衣裳、发式、马、樱花,唯有新娘子的面庞,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头脑里一忽儿出现这种模样,一忽儿出现那种模样。想来想去忽然变成了米勒笔下的奥菲莉亚,镶嵌在那副高岛田发型的下面了。这怎么行?我把画了好半天的底稿一把扯下来。顿时,衣着、发式、马和樱花从头脑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奥菲莉亚合掌在水上漂流的姿态却像轻烟一般朦胧地留在心底,即使用棕叶拂帚也拂拭不掉。我不由联想起空中拖着尾巴的彗星来。

  “好吧,再见。”源哥儿打着招呼。

  “回头再来吧。下了场雨,羊肠小路不好走啊!”

  “是啊,吃了点苦头。”源哥儿动身了,他的马也迈开了脚步,叮当,叮当。

  “他是那古井人吗?”

  “是的,是那古井的源兵卫。”

  “他是为哪家媳妇儿赶马过岭的呢?”

  “志保田家小姐嫁到城里的时候,源兵卫牵着马缰绳打这儿经过。——时光过得真快,今年已经五年啦。”

  老婆婆是个有福人,只有对着镜子时才悲叹自己生了白发。她掐指一算,觉得这五年的光阴就像车轮子一般迅速闪过去了。我觉得这个老人近似一位仙家。

  “想必挺俊吧,要能看上一眼该多好。”我说。

  “哈哈哈,现在也能见到。您只要到温泉疗养所,她一定会出来接您的。”

  “哦,眼下她在娘家吗?要是还穿着那件滚边绣花和服,梳着高岛田的发型就好啦。”

  “您求求她,让她穿上看看。”

  我有点将信将疑。老婆婆的样子分外认真。在这种非人情的旅行里,非如此不足以显出风流来。

  “小姐和长良姑娘十分相像。”

  “你是说脸型吗?”

  “不,我是指她的命运。”

  “哎,长良姑娘又是谁呢?”

  “长良姑娘从前就住在这个村里,她可是个有钱人家的漂亮小姐啊!”

  “噢。”

  “想不到,有两个男人倾心于她,少爷!”

  “是吗?”

  “那姑娘白天黑夜犯愁,是嫁给笹田还是嫁给笹部?到头来她一个也不中意。就唱着这样的歌儿跳河死啦:大地秋光冷,野芳迟未开。妾本花间露,此行不复来。

  我没想到,在这座山村里竟然听到这样的老婆婆用这样古雅的言语讲起这样古雅的故事。

  “从这儿下山向东走半里远,路旁有一座五轮塔,那是长良姑娘的墓,您可以顺便去看看。”

我暗自打定主意,务必去看看。老婆婆接着说:

  “那古井家的小姐也有两个男人缠着她。一个是她在京都上学时结识的;另一个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大财主。”

  “那么,小姐喜欢哪一个呢?”

  “她自己一心想嫁给那位京都的公子,也许有种种缘由吧,父母却逼着她嫁给这家财主……”

  “总算没有投河寻死吧?”

  “不过——男家喜欢她的人品好,也许会疼她的。可终归是强扭的瓜儿不甜啊。亲戚们也都放心不下。这回打起仗来以后,那姑爷供职的银行倒闭了,小姐此后又回到那古井来了。外人议论纷纷,说小姐心狠啦、太薄情啦什么的。源兵卫每次来,总是说,心地和善的小姐,最近也变得暴躁多啦。真叫人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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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8 18:12:4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可不,一旦扯起来,空荡荡的,简直没完没了——于是,那个和尚迷上她啦……”

  “那个和尚?是哪个和尚呀?”

  “就是观海寺的火头僧呀……”

  “火头僧也好,住持和尚也好,你还没有提到过啊。”

  “是的,我太性急啦。那和尚相貌堂堂,长得挺帅。少爷您猜怎样,那家伙竟然给这位写了情书呢。——哎呀,等等,可能是亲自找上门的,不,是写信,肯定是写信。这样一来——这样——反正,情况有些不对头。嗯,是的,是这样的,结果那家伙吓了一跳……”

  “谁吓了一跳?”

  “那女的。”

  “女的收到情书吓了一跳吗?”

  “要是那个女的吓了一跳,该是个正经人了。她哪里会吓一跳呢?”

  “那么究竟是谁吓了一跳?”

  “当然是亲自求爱的那个人啰。”

  “他不是没有亲自上门吗?”

  “哎,我太性急,搞错啦,是接到信之后。”

  “那么说,还是那女的啰?”

  “哪里,是男的。”

  “男的?你是说那和尚?”

  “嗯,是那个和尚。”

  “和尚为啥吓一跳呢?”

  “为什么,和尚同师父正在金堂里念经,突然那女的跑来——哦呵呵呵,简直是个疯子哩。”

  “后来怎么样啦?”

  “那女子说:‘你那样喜欢我,那么咱们就在佛爷面前睡一觉吧!’说罢就搂住泰安先生的脖子。”

  “哦?”

  “泰安这下子慌了,他写给疯子的一封情书,使自己丧了廉耻。这天晚上,他就偷偷逃走寻死去啦。”

  “死啦?”

  “想是死了呗,他怎么还能活呢?”

  “这倒难说呀。”

  “是啊,那女人是疯子,犯不着寻死,他说不定还活着呢。”

  “这件事真有意思。”

  “不管有意思没意思,村里都当成了大笑话。可是她本人疯疯癫癫,毫不在乎。要都像您这位少爷一样正派倒也好说,不过那女子毕竟是个疯子,要是不小心逗她一下,说不定会倒大霉的呀!”

  “真的要小心些哩,啊哈哈哈哈。”


三、

  “你还不像个和尚。喂,我说小和尚,泰安师父是怎么死的?”

  “泰安师父他没有死。”

  “没有死?真的?他死了吧?”

  “泰安师父打那以后发愤图强,到陆前的大梅寺去专心修行,眼下已成为有才识的名僧了。这很好啊!”

  “有什么好?无论什么样的和尚,半夜出逃总是不好。你可得当心哪,不要被解雇了。毕竟是女人呀!说起女人,那个女疯子还到和尚那里去吗?”

  “没有听说什么女疯子。”

  “你这庙里的烧火棍,真讲不通!到底去了还是没去?”

  “女疯子没来,志保家的小姐倒来啦。”

  “光靠和尚念经,不会好的,先前那个少爷在作怪哩。”

  “那小姐是个了不起的女子,师父时常夸奖她呢。”

  “一登上那台阶,一切都颠倒啦,真叫人受不了。和尚不管说什么,疯子还是疯子。好,剃完啦,赶快回去挨师父的骂吧。”

  “不,我还要再玩一会儿,让他夸奖我。”

  “随你的便,嘴硬的调皮鬼!”

  “呸,你这干屎橛!”

  “你说什么?”

  那青亮的光头早已钻出门帘,沐浴在春风之中了。


四、

  “到中国去吗?”我问了一声。

  “嗯。”

  听到这个“嗯”字,我还不满足,但又觉得没有必要继续追问,便忍住了。看看格子门上,兰花的影子已经稍微移动了位置。

  “唉,您知道,就是为了这次打仗啊。——他本来是志愿兵,现在要应召入伍啦。”

  老人代替青年给我讲述了他不久将出征满洲战场的命运。在这梦幻般富有诗意的春日的山乡,如果以为只有啼鸟、落花和奔涌的泉水那就错了。现实世界翻山过海逼近这平家后裔居住的孤村,即将染遍朔北旷野的热血,其中的几万分之一,也许就是从这青年的动脉里迸发出来的。这位青年腰中的长剑说不定会喷出烟火。而现在,他却坐在一个除了梦幻之外再不承认人生会有什么价值的画家身边。青年坐得很近,似乎听得见他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这心脏也许正迎来了席卷千里平野的高潮吧。命运使我们两个会于一堂,其他一概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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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8 18:13:22 | 显示全部楼层

五、

  一个是腰圆体胖,肤色黝黑,满脸髭须;一个是面目秀逸,长裙削肩,楚楚动人。一个是龌龊粗鲁,脚蹬木屐的村野武夫;一个是即使身着粗服也显得风度蹁跹,体态窈窕的文弱女子。一个是头戴茶色破帽,褴衫掖在腰间的打扮;一个是鬓发光洁,披锦着绣的娇媚模样。所有这些,都是作画的好题材。

  男的伸手接过钱包,两人那种若即若离,似牵未牵的姿势顿时消失了。

  ……

  两个人左右分开了,双方已经没有感情上的联系了,作为一幅画也已经支离破碎。男的在杂木林路口回头看了看。女的没有回头望一眼,快步向这边走来,不一会儿走到我的眼前。

  ……

  “依我看,他不像是有钱的人。”

  “呵呵呵,叫您说准啦!您真是个高明的相面先生。那男的家境贫穷,在日本呆不下去,是来向我要钱的。”

  “哦?他是打哪儿来的?”

  “打城里来的。”

  “原来是从很远地方来的,那么他要到哪儿去呢?”

  “听说要到满洲去。”

  “去干什么呢?”

  “去干什么?不知是去捡钞票还是去送死。”

  这时,我抬起头朝女子瞥了一眼。她嘴角上淡淡的笑影逐渐消失了。我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他是我的丈夫。”

  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砍下这一刀来,给了我出其不意的打击。我当然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她自己恐怕也没有考虑要袒露到这种程度。

  “怎么样,您听了大吃一惊吧?”女子说。

  “嗯,确实有些吃惊。”

  “不是现在的丈夫,是已经离了婚的丈夫。”

  “怪不得,那么说……”

  “就是这些。”


六、

  车轮一旦转动起来,久一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上的人了。他将到遥远遥远的世界去。那个世界硝烟弥漫,人们在火药气味里忙忙碌碌,在鲜红的血地上跌打滚爬。空中响着隆隆的炮声。久一就要奔向这样的地方。他站在车厢里,默默望着我们。从山中把我们引向这里的久一和被引出来的我们,两者之间的缘分将要在这里切断或者正在这里被切断。车厢的门窗开着,彼此互相望着。乘客和被送的人之间只相隔六尺的距离,我们的缘分就要完结了。

  列车员把车门一一关紧,逐渐走向这边来。每关上一扇门,乘客和送行的人的距离就变得远了。不一会儿,久一那个车厢的车门也呼的一声关上了。世界已经分成两个。老人不由走到车窗旁边,青年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危险,要开车啦!”

  一声吆喝,无所留恋的铁车咕噜噜开动了,一个一个窗户打我们眼前掠过。久一的面孔渐渐变小了。最后一节的三等车厢从我们面前经过的时候,车窗里又露出一个面孔。茶色的破旧礼帽下面,满脸络腮胡子,那村野武夫留连地把头伸出窗外。这时,那美姑娘和这汉子不期而然地打了个照面。铁车隆隆地行驶,汉子的面孔立即消失了。那美姑娘茫然地目送着奔驰的火车。她那茫然的神情里,奇妙地浮现着一种从前未曾见过的怜悯之情。


  以上是我看出来的人情,非人情的呢,不妨你找来一本《草枕》,睡前饭后,公交地铁上,随意翻阅一下,相信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最后,附上一首小说中的诗


青春二三月,愁随芳草长。

闲花落空庭,素琴横虚堂。

蟏蛸挂不动,篆烟绕竹梁。

独坐无只语,方寸认微光。

人间徒多事,此境孰可忘。

会得一日静,正知百年忙。

暇怀寄何处,缅邈白云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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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9 01:28:36 | 显示全部楼层
多谢蓝卓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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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9 09: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小说的人情美和非人情美是两种境界。人情美是世俗的,即便世俗也有一种美感,老婆婆和源兵卫打招呼的话里就透着人情世界的温馨;但非人情是另一层境界,理发匠和小和尚对志保田家的小姐评价为什么不一样?作者为什么要这样写?“我”为什么一开始对志保田家的小姐的印象是“奥菲利亚”(那是一张僵尸的毫无生气的脸)而最后却能发现她脸上那不易觉察的怜悯之情?这便是非人情,是脱离世俗、功利站在更高的境界来观察。好比说禅宗的“吃茶”、“睡觉”是人情,而背后的禅机是非人情,这便是夏目漱石一直推崇的“则天去私”。

另外说说译文,这个译本译得真是流畅而且一点没有“隔”的感觉,不过有两个地方让我生疑:夏目漱石的汉诗水平是很高的,相信南卓最后推荐的那首是他的汉诗,而前面作品里的则有可能是和歌,把和歌译得和汉诗一个样这是一个问题;另外我看到“绣花滚边的和服”这个词愣了一下,这个,原文果真如此?所以太归化的译法也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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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9 09:41: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曾经迷恋拉斐尔前派那种唯美的调调,后来看过一个纪录片,了解到米勒的《水中的奥菲利亚》也是一部植物的百科全书,那里面画的植物都是以非常写实的手法画出来的,这就好比夏目漱石时代流行的自然主义,我想夏目漱石也是厌倦了这样的写实,他要另寻出路,他选择回到东方。学英国文学的夏目漱石回归了东方,这是一个有意思的话题,不过如果他没有学习英国文学,他没有去过英国,他如何回归东方呢,这是另一个有意思的话题。

《水中的奥菲利亚》那幅画贴不上来,本来想请谁帮个忙贴上来(我这台电脑的设置不太好弄),可后来觉得这幅画还是不要放在这里的好,是的,那是让人恐惧、让人沦陷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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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9 11:55:2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抱香斋 于 2014-12-19 09:12 发表 我想小说的人情美和非人情美是两种境界。人情美是世俗的,即便世俗也有一种美感,老婆婆和源兵卫打招呼的话里就透着人情世界的温馨;但非人情是另一层境界,理发匠和小和尚对志保田家的小姐评价为什么不一样?作者为 ...

在找这片文章的电子版时,(没有找到,全手敲出来的搜到了几个不同译本,比较了一下第一段,发觉还是这篇译得好,也许是先入为主的问题。至于和歌,我也觉得,文中一直强调17个字,但译出来都是五言,二十个字。附贴的是作者小说中自己写的诗,但原文是否如此,没有考证哎。

话说一直想学日语,去看日语文学和历史,但只自学了一段时间,后来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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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9 12:0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抱香斋 于 2014-12-19 09:41 发表 我曾经迷恋拉斐尔前派那种唯美的调调,后来看过一个纪录片,了解到米勒的《水中的奥菲利亚》也是一部植物的百科全书,那里面画的植物都是以非常写实的手法画出来的,这就好比夏目漱石时代流行的自然主义,我想夏目漱 ...

读的时候,知道是关乎死亡的画,但一直以为是一种唯美的死亡。包括文中对茶花落入镜池的描写,然后志保家的小姐仰尸其中。。。
“我想以她的脸庞为依据画一美女浮在茶花荡漾的水面上,她身上再画几朵飘落的茶花。我要表达一种茶花永逝不尽,那女子永浮不沉的意境。”

忍不住去搜了一下,发现还是有共同之处的,不过奥菲莉亚的表情更为绝望和恐惧,夏目漱石描绘的更为平静。
“请您把我投水时漂在水面上的情景——不是那种痛苦的样子,而是那种漂在水面从容快活步入泉下的情景——画成美丽的图画吧!”


最后提到的怜悯,作者认为是最好入画、达至大境界的表现,
“‘哀怜’是神所不知而又最接近神的人之常情。那美姑娘的表情里丝毫没有这种哀怜的成分。这正是不足之处。要是能用一刹那的冲动使她眉宇之间倏忽闪现出这样的感情来,我的画就算成功了。”
所以小说结尾送别时,作者看到那美姑娘脸上的怜悯时,顿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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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9 23:57:1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斋主:

应该是寒凝姐说的,斋主不出手则以,出手则不凡。

这几次看到斋主的回复,虽然简短,但寒凝姐所言不虚。

不过不太同意关于《水中的奥菲利亚》的那种恐怖绝望的解释。接触到这张画是大二的时候,看《哈姆雷特》的时候因为某个原因看到这幅画,第一感觉是,啊,那可怜的女子,那矛盾的爱情。想起莱辛的《拉奥孔》里的分析,具体的竟然一时想不起来。但这也可能是我的个人想法,抱歉,要考试,不能拉开来谈了,暂时,所以请容许我下楼贴上话,让诸君自己感受一番,然后贴上一篇比较支持我观点的文章。

回复南卓君:

手打,南卓,太赞了!
感谢你将我介绍到水云间来,这句话一直没有说呀,这里认真说一下。
今天微信上对我的鼓励,感动了很久。

还有几天就考研了,说不紧张,不担心,那都是骗自己的。这一个多月,是心情可能最差的时候,离考试越近,心情就越不能安静,还会莫名其妙的伤心起来。真是无可救药的男孩,所以就将心情以各种方式,镌固在文字里。

这些日子里写的东西,都是心里的一种情绪呀。

好在,水云间和我的缘分,是有些意味的,给我很多安慰。

木文湃的签到帖子,今天点开就是感动很久,能被素未谋面的人关心到,不知道要有怎样的幸运,而且我相信这种关心是纯纯的。

寒凝姐呀,橙子没有吃到,真是遗憾。不过,我发的第一个帖子,聊得最多的就是你了。之后,才有很大的勇气逛起论坛。

哎呀,变成抒情了,我这人最不喜欢抒情,喝酒之后除外。现在醒着,就此打住。

咳咳咳,回到中心,感谢南卓君手打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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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9 23:58:15 | 显示全部楼层

拉斐尔前派之《奥菲利亚》

约翰·埃弗里特·米莱斯是19世纪英国著名画派拉斐尔前派的三个创始人中年龄最小、才华最高的一位。生于南安普顿,11岁入皇家美术学院,19岁获得学院金质奖章而留学意大利,有较强的写实技巧,绘画题材广泛,色彩具有装饰性。米莱斯的作品题材尤以描绘浪漫历史场景和孩童为主题的作品居多,还为维多利亚王朝许多显贵画过肖像。题材来自莎士比亚戏剧《哈姆雷特》的《奥菲莉亚》是米莱斯的成名作,他用细腻精致的笔调刻画了感人的场面,充满凄凉哀婉的情调。米莱斯在画《奥菲丽娅》的风景上花很长时间,所以在画人物之前风景已是不同寻常了。米莱斯和他所在的拉斐尔前派不相信风景石画中不重要的部分,所以应该在画人物之后再画的这一观点。他们认为风景和人物一样重要。现在《奥菲利亚》被收藏在英国伦敦泰特美术馆。

画面中的主角可不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失足落水的普通女子,奥菲丽娅实际上是莎士比亚的名剧《哈姆雷特》中的人物。按原著,丹麦王的弟弟克劳狄斯为谋取王位与王后通奸,用毒药毒死国王,国王的阴魂向儿子哈姆雷特诉说自己被害真相。而帮助谋害国王的御前大臣的女儿就是奥菲丽娅,她深受哈姆雷特喜爱,这段感情却受到御前大臣万般阻拦。御前大臣最后被哈姆莱特刺死,奥菲丽娅得知后,面对亲人和爱人的矛盾,彻底崩溃了,整天唱着古怪的歌到处游荡,不幸落水淹死。。米莱斯选择了奥菲丽娅编出花圈,刚要挂上树枝而跌落水中的情节,他描绘了人间最美丽的景色:小溪边盛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水中长着绿色的苔癣,空气是那么清新湿润,似乎能让人闻到弥漫的芳香;溪水在轻轻歌唱,温柔地接受了这个纯洁而历尽苦难的少女;她仰卧在水面上,美丽而圣洁的脸上露出无忧无虑和超然的平静,她终于摆脱了这个罪恶深重的尘世,结束了无尽的苦难,飘向了天国。这算是悲剧中少有的一段平静、超脱的情节,森林深处的一条平静的小河,四周古木成荫,时花芬芳,藤蔓缠卷,水草舒展,蕴意着明显的道德化取向。

《奥菲丽娅》中的很多鲜花,任何一朵都有着象征意义。前景中的乌鸦花,看起来类似毛茛,象征着忘恩或幼稚。奥菲丽娅头顶的垂柳象征着被弃的爱。环绕柳枝的荨麻表现了痛苦。她右手附近漂浮的雏菊表现清白。漂浮在她脸颊、衣裙旁的粉红玫瑰,以及生长在河岸上的白色的野玫瑰叫人联想到他哥哥叫她“五月的玫瑰”。它们也包含了许多象征意义,例如年轻、爱情和美丽。窒息、死亡和衰落。紫罗兰花环围着奥菲丽娅的脖颈,”紫罗兰象征忠诚,也象征纯洁和英年早逝。

还有一些花是米莱斯在现场加进去的。绣线菊也许表现了她的死毫无益处。浅蓝的勿忘我生长在河边,表达着与它名字相同的意义。三色紫罗兰(pansy)漂浮在衣裙的中间,它们象征了思考,而它们也意味着无益的爱(pansy源自法语penses)。三色紫罗兰一旁的雉眼表达了悲伤,鲜红的罂粟带着黑色的种子表现了长眠和死亡。

从《奥菲利亚》中我们可以看到,米莱斯和拉菲尔前派画家们的作品都有一种共同特色,那就是对爱情与人生像诗歌般的抒情,将枯萎或炽热的情感再度燃烧,强烈地抒发作品中的伤感。

参考书:《约翰.埃弗里特.米莱斯的生活和书信》约翰.戈尔.米莱斯出版于189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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