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来北京 2013-1-2 我敢承认,由于天性的不安分以及三年前历史和上天给我安排了李林老师这个我生命中绝对的大人物的出现,加之看到众亲们纷纷北飞的畅快之感,我的目光几乎毫无疑问也毫不犹豫的指向一个地方:京城。于是,就一边听着海龟先生的男孩别哭,一边于柳山柳水之间畅想着京城可能给我带来的一切。想着,自己可以到一个全新的地方,结识全新的朋友,游走全新的天地,接受全新的思想冲击。总之,一切都是全新的,一个新的地方,偌大的一个充满着历史文化的地方,随意你挥洒,随意你自在,随意你挥毫。
是的,我要去北京。不是去那个有着紫禁城和中金公司的北京,也不是那个只有三里屯和五道口的北京,而是除此之外更有梦想,有新奇,充斥着迷惘和坚定,弥漫着黑暗与阳光的北京。
立足于这座古城,我所凭借的,只是自己的青春。青春,真是一个莫大的权利,尽管太多人不知不觉的忘记了这点。用这种权利,去行走,思考,追寻。于深宅古巷,大厦高楼,古迹名胜,还有这里所有认识和不认识的人。我需要的,正是游走,不问来由,也根本不用问去向。那时我一定很坚定的以为,这简直是废话,人的天性就是游走,游于世间之畅快,走向未知之新奇,去向和来由都不是“有所预订”,而是“自然而然”。所以,讲毛去向。
可是,似乎好多人都爱说去向。而且,对于去向的答案竟然也那么高度一致:“留”。
留得住一个人,留不住你的心。对于人是如此,对于一个城市亦然。比城市还大的那些东西,照样亦然。
坐上T190,心中就像箭一样的飞驰啊。 我想,我是在飞去一个叫做自由的地方。这点到现在我都还十分坚定。如果生活没有自由,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权利去谈意义和价值呢?价值的第一前提就是公允。没有自由,哪来的公允。无所谓公允,又怎来说价值。
到北京的第一个晚上,就和云雁瞻仰国图,畅游后海。看桨声灯影,听狂舞曼歌。我想,这样一个熟悉而陌生,香艳得发臭,光鲜得黑暗,有序得紊乱的城市,真是对我胃口!最让人庆幸的是,这里虽然黑白分明,但似乎丝毫不影响其白日如夜,夜如白天的生活节奏。这种节奏,真是堪称中国之典型:一个突然从古老坟墓堆里惊醒过来的老妪,猝不及防的乔装打扮,浓妆艳抹,急求时新,并且顺便信手接过外面扔来的LV和I pad,发几条微博,向世界证明自己的存在。这是一种很自我的感觉。我也是这样。
时隔三年,日日如是,夜夜除非。似乎没有什么改变。潭柘寺的春天桃红柳绿正当时,喇叭沟门的秋日溪水在山做得许多声,钟鼓双楼日日催促着这个阳光下的皇城不要忘记警钟的意义,永定河水绕过南城和中轴线却总是绕不开历史既定的轨迹和轮回。
站在景山顶上看京城日落,别有一番滋味。 向南,帝都的心脏堂皇富丽,风采依然的告诉你这个帝国的信仰和文化,崇高而亲切,散漫而森严。向西,夕阳垂柳拂过北海公园湖面的碧波,给这个没有水的城市带来一丝光泽和灵动。向北,恭王府城阙深深,把叶剑英元帅的故居狠狠的遮蔽起来。向东,王府井大教堂已经亮起了夜的灯火,迎接又一个“人约黄昏后”的华灯初上。
这一切,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就像你习惯了吃饭睡觉,洗澡更衣,说文解字,还有恋爱和自习。
习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一旦执着于一个习惯,就难以建立起新的习惯了。这是对生命多么严重的一种浪费呀!
而人类的可怕,并不是在于浪费。而是在于喜欢用别人的浪费,来安慰自己的浪费,进而纵容所有人继续浪费。 浪费着时光,岁月,文化,自由,还有选择的权力。最后只有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大声欢唱“好了歌”。
唱得好,那便是一个时代的衰落;唱不好,那便是一个时代暂时的繁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