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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欧阳柳

剧本创作和表演素材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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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6 14:37:53 | 显示全部楼层
早上出门,公交车站边路上看到一块好大的树皮,顿时很心疼这棵树。人怕什么,树怕剥皮来着。要杀死一棵树,只要围着树皮割断一圈,就能终止养分从根部到顶部的传递,这个知识点是我终身难忘的。原来杀死一棵树那么容易。
进地铁,擦栏杆的阿姨甲对阿姨乙说,刚才在外面擦水滴都结冰了。我低头看了自己单穿的牛仔裤,不禁重温了一下刚才在外头的瑟瑟发抖。
下地铁遇到发传单的人,天气这么冷,我的手根本不舍得离开兜,但看到这么冷的天,出于良善,我是不是也应该拿走一张帮助分担?但是拿走一张的结局又是被我扔掉,又不环保。总之怎样都不好。
所以在这里发传单就是一个错误吗?十个人走过去,他的传单一张都没有发出,这种方式未免太低效,但这传单背后,是每况愈下的印刷业,三和宾馆后面那个楼里,帮助沃野印刷的孙先生,他一定还有别的营生,如今沃野都倒了。
我又想起自己也曾在做学生会(社团)干事时,发过传单,有一次只剩两张了,我就开玩笑要发给伙伴和自己。那么发传单的人为什么不可以自己都领走回家?归根结底是,他们还是遵守拿钱办事的规则,还是因为有监督?这个怎么监督?如果是没有监督,他们也在这大冷天认真地发传单,挺令人欣慰。他们也许是出于责任感,也许是出于相信努力就可以改变命运,也许是富二代体验生活,但这让我对人类又有了信心。
一个路过他们1秒钟的人,明明并不闲,却花了十分钟来写这段话。所以别嘴硬,归根结底,还是有点闲。
今天早上开始实践日常写作,有了想法和感触都立刻记下,这才刚刚实践一个上午,我就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那就是——我所谓的写作不过是思维清理。我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大量的思维活动,看到此物联想到彼物,有了什么样的情绪和情感,又升华出什么样的情绪和情感。那么这些东西写下来,总归可以作为一部分灵感,但是离系统化的写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毕竟没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文体。(当然也不排除有人爱看这种碎碎念,体会脑电波接通的奇妙。)
如果作为灵感,那么这种记录未免太低效?是记下来好,还是不抓住他们,只留下那些被时间冲洗后剩下的想法好?我想一定也有其他人遇到过类似的问题。所以写出来,看看有没有前辈来谈谈经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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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8 00:5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欧阳柳 发表于 2018-12-6 14:37
早上出门,公交车站边路上看到一块好大的树皮,顿时很心疼这棵树。人怕什么,树怕剥皮来着。要杀死一棵树, ...
如果作为灵感,那么这种记录未免太低效?是记下来好,还是不抓住他们,只留下那些被时间冲洗后剩下的想法好?
我们在群里说到“心流”的时候,你提到这个帖子最后的疑问。

但这两个问题和心流与否没有关系。我的习惯是记下来,但只在自己觉得要记的时候才写在Onenote里面,也就是说,不是所谓的例行工作。非得在某些事能够触动我的时候才记。这些事自然是人人不同,对我有触动的,即使我们正好在一起,可能你也无动于衷,反之亦然。另外,我的记录,大概别人也看不懂,多半就是自己能看懂就好,往往几个词,几句话,他日看到时能联系起来就好。像你这么记,实际上已经算是在“写”了,因为你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思索。我觉得这样有利有弊。我之所以不这么记,是想保持原生的那种情境的冲击力,尽力捕捉它给我的那种力,尽量不让自己的一些理论、理念、刻板印象、惯常思路等等毁掉这种力。他日用到这些细节,还有时间去思考这情境背后的东西,不至于现在就固化。我以为,好的场景,好的话语,一定是鲜活的,真实的,不隔的,不能要它们淹没在抽象化的理论之中。不要急着去套理论。

当然,你如果就是要把观察到的情境用到论述性的文字上,生发一些道理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觉得叙事性的东西,还是不要有太多逻辑的弯弯绕,人们想看故事,就是这么简单。碎碎念的东西倒也并不是不可以。碎碎念甚至可以很动人。前些日子我在群里推荐的森见美登彦的《恋文的技术》,几乎通篇是碎碎念,但看到最后一章,不被打动是很难的。

有一次我去住家旁边的小贩那里买盗版游戏盘,我和那个老板很熟,挑了几张,就在那里坐着闲聊,整条胡同里都是卖各种小玩意儿的,卖破烂衣服的摊位,还有摆个小凳子拍扑克的,喝大碗茶胡扯的......,就在那时,不知谁家的一个小姑娘,穿着一条碎花长裙,款款走过,整条小街都沉默了,因为她太好看了,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此前和此后,我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她低着头,有点害羞,也有点骄傲,就那么穿过这条小街。所到之处,鸦雀无声。然而,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奇怪的是她的右手,用一种我平生仅见的优雅,托着一块大肉,就是猪肉铺子买回来的,那种用来炒菜的五花肉,垫了块草纸,就那么托着。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故事,那种违和,那种奇特的美感,至今想起来仍然鲜活得就像昨天。看起来她一定住在附近,然而看起来这条街的常客却又都不认识她。此后我又去过很多次,再也没见过她出现。

我记下的,就是这样的东西。我不知道何时才能用到它们,也许永远也用不到。但我记下了那时的感觉。这样的情境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言,但它实实在在击中了我,穿透了我。

就是这样。这种笔记其实也有现成的参照,那就是安东尼奥尼的《一个导演的故事》,再一次强烈推荐,看过这本小册子,你的文字感觉,你的镜头感,可能会提升一个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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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8 09:23:40 | 显示全部楼层
剩翼 发表于 2018-12-8 00:50
碎碎念的东西倒也并不是不可以。碎碎念甚至可以很动人。前些日子我在群里推荐的森见美登彦的《恋文的技术》,几乎通篇是碎碎念,但看到最后一章,不被打动是很难的。

说到碎碎念,让我想起大一时读过的佐藤春夫的《田园的忧郁》,也是由大量的碎碎念构成的“抒情小说”。这种碎碎念,可能跟日本这个民族的某些特质也不无关系。

点评

是的,日本的“私小说”基本上都碎碎念。岛崎润一郎的《细雪》,上学时借了,翻了两页赶紧还了。田山花袋的《棉被》也是。也不知道现在看,会不会不同。  发表于 2018-12-8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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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8 09:27:08 | 显示全部楼层
剩翼 发表于 2018-12-8 00:50
有一次我去住家旁边的小贩那里买盗版游戏盘,我和那个老板很熟,挑了几张,就在那里坐着闲聊,整条胡同里都是卖各种小玩意儿的,卖破烂衣服的摊位,还有摆个小凳子拍扑克的,喝大碗茶胡扯的......,就在那时,不知谁家的一个小姑娘,穿着一条碎花长裙,款款走过,整条小街都沉默了,因为她太好看了,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此前和此后,我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她低着头,有点害羞,也有点骄傲,就那么穿过这条小街。所到之处,鸦雀无声。然而,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奇怪的是她的右手,用一种我平生仅见的优雅,托着一块大肉,就是猪肉铺子买回来的,那种用来炒菜的五花肉,垫了块草纸,就那么托着。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故事,那种违和,那种奇特的美感,至今想起来仍然鲜活得就像昨天。看起来她一定住在附近,然而看起来这条街的常客却又都不认识她。此后我又去过很多次,再也没见过她出现。

这段叙述就充满了镜头感:)

《一个导演的故事》刚找到电子书,已下载。

小妹要做一个好的编剧,看样子也得多读相关领域顶级大师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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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13 11:12:41 | 显示全部楼层
剩翼 发表于 2018-12-8 00:50
我们在群里说到“心流”的时候,你提到这个帖子最后的疑问。

但这两个问题和心流与否没有关系。我的习 ...

感谢剩翼大哥认真回复我的问题,真的费心了。(虽然看起来像是客气但是找不到不客气的方式来表达此类感谢,如果有的话请教教我哈哈)
我也想不带想法地去记录,但是这些思绪就在当时经历时已经发生,而非事后的思考,所以我其实也是一种“原样记录”。
另外,推荐的书也很好,我会加入阅读计划。
之后有新的想法我们再交流,主要是我来麻烦剩大哥帮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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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27 18:50:49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完成了一个sketch剧本《自杀调解局》
还是得多看喜剧积累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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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27 19:20: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欧阳柳 于 2019-2-27 19:42 编辑

看到一个梗很有趣
我们这套拳法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能使用
其中一人掏出女朋友照片
他们看到照片后施展拳法
臭小子 我头一回光看照片就感到生命威胁了


这是一个套路
要说一个好玩的事情
可以先立一个flag然后为了这个事实立马倒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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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11 15:35: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欧阳柳 于 2020-4-11 15:42 编辑

我站在一个古老庭院的客厅之上,面前是像阶梯教室一般的台阶,一路延伸到庭院的门口。
我的视野尽头出现了一把方块锤头,接下来又露出了一个和方块锤头一般大的男人的头,再下来又露出了和锤头以及头一般大的男人的身体。
这是一个二头身卡通男人。他气势汹汹地往上走,看上去来者不善。
我远远地和他唠家常,说到了人们儿女双全的故事。
他忽然被我刺痛了一般,说,儿女双全?你们都二胎了,老子还一个人?说完他就原路往回冲了下去。

我接收到了他的信号,他的意思是他要强暴一个女人,生出自己的儿女。
我庆幸他没有往上跑,而是出去另寻目标了。可庆幸之余,更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我身后不太有退路了,如果他反应过来往上走,我逃离的概率不大。

我赶紧朝着后门走去,刚刚走到后门口,我就看到,那个锤头,那个头,那个身体,二头身的行凶者,又一次出现在了视野中。他,反应过来了。
我故作镇定,打开了后门,来不及锁门,就冲了出去。

门外是一片宽阔的天地,露台连着一片碧绿的湖水,有很多人,三三两两地,但,没有女人,都是男人。
一边的湖水刚刚没过脚,几个人站在这边,另一边是更深的湖水,却搭了一个红色的木亭子,我看见我的表叔(华仔)叔叔站在下面。
我走向华仔叔叔,站在他边上,我拽住华仔叔叔不动声色地悄悄说,那个人好像要使坏,好像会针对我,你注意一点。

此时,行凶者径直朝我们走来,大概是观察角度变了,透视规律也发生了变化,他从二头身变成了一个正常男人的身材。
行凶者在离我一米开外的地方,猛地抬起了腿,重重扫过我的额头。然后走了。

华仔叔叔正要收拾他,我一只手捂住额头,一只手拦住叔叔说,没事没事,比我想象得要好很多。

于是我就醒了,醒来时全身僵硬,仿佛自己作了一夜的茧。早晨7点的天光照耀过来,缠在我身体的茧丝慢慢地化开,解冻,苏醒,动弹,回到更真切的现实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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